對面是一個穿著朝靴朝服。
「真君,你現在還不畏懼天威麼?」
這是對面聲音,聲音深沉,帶著一種不容置疑。
「魯侯此時,的確可稱天命天意,只是又能多少年?」
「我受大徐世宗皇帝冊封,當年還歷歷在目,轉眼已經凋零,僅餘靈宮宮女、太監、妃子、臣子維持體面。」
話語還在,但紀倫覺得越來越遠,遠得讓紀倫有些感到不真切,視角脫離瞬間,隱聽到是自己在說話,又似是某個人在熊熊火焰中:「朝聞道,夕死可矣……神靈對抗帝國,唯有時光……」
「轟!」
迷霧磅礴席捲,越過三百年時光重重砸下,身子一沉,紀倫睜開眼睛,發現他自己口中正重複著一句「回來吧,你就是我」,意識到剛剛瞬間身體失控,所有動作言語可能只是對著空氣而作,恐懼潮水一樣淹沒心中:「不,自己僅僅只是一個影子?」
老術士已消失不存,身軀所化火焰還在燃燒,昨日焰光與今晨陽光交融形成霧氣,仿佛雨後的彩虹,又或沙漠裡的海市蜃樓一樣存些,隱隱看得到獄卒正在奮力重新打開地宮,一個持鑰女子衝出核心寢宮,她身上力量在迅速消耗,倒在了甬道的守關獄卒武器鐵桶下,封鎮其中,在最後拋出了一柄青銅鑰匙……
披著白色紗衣喪服一隊人馬出現在夜幕里道觀廢墟外,下馬叩首,接住霧氣中陡落下來的鑰匙,圍繞著中間的年輕男女說著,最後齊齊解下喪服,換上最普通的民服,分散到附近一些城鎮。
轉眼,火焰熄滅,這跨越三百年時光的信息就消失不見。
「我是誰?」紀倫迷茫了,曾經一目了然的記憶障礙病症,也和雙腿殘疾病症一樣,出現了迷霧,這一切背後似乎都不是巧合不幸,而是人為設計!
這時,正面牆壁已經打開,後面巨大洞窟穹頂下,不是剛剛幻境的輝煌寢宮,而是瓦礫廢墟,破碎神像,倒塌祭壇。
紀倫繼續向前,抵達了廢墟的大門,怔了會,才推開門,推開門瞬間,紀倫一驚,只見在在自己正前,通向核心宮殿的廣場,站著兩列鐵甲獄卒,似秦始皇兵馬俑一樣陣列屹立不動,個個持刀。
這時,受到了驚動,目光一下亮起來。
「帝國萬歲!」它們體表石粉簌簌剝落,煥然一新,恍帝國鼎立之初,天子敕書對懲罰目標最後威懾。
紀倫向這舉起刀。
「殺!」它們衝鋒。
「殺!」要是帝國鼎立,自是所向披靡,可現在,紀倫毫不遲疑將刀揮下。
「噗——」
長刀刺穿了一個獄卒,但它一時不死,要抱住紀倫,低吼:「我們——是因你而甦醒!聞到了你血肉味道……」
「想吃?」紀倫順轉身,將它整個身體砸向人群,又划過一個獄卒,噴涌黑血——要往前殺,目標是軍陣後面的祭壇!
「驚怖!」
紀倫高舉起手,撲上來的數個獄卒渾身上下頓時僵硬。
「殺!」紀倫迎面就是一刀旋轉半月光,這光長一米,數個獄卒頓時連人帶兵器都被斬成兩段!
這殺戮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下個瞬間,單膝跪地,武器化成弩弓,數道白光噴出,幾個衝上來的獄卒中箭,黑血飛濺。
這時,意料之外事發生了,這幾個獄卒死亡時,鐵面具分解,冒出了灰白色的靈魂,額上雕刻著紀字,都一個激靈,目光直直看著紀倫:「少主……你終於來解脫我們了。」
「你們是……曾經的紀家軍!」
少主?
紀倫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述感覺,自己姓紀,難不成這裡有更深的秘密?
而且什麼樣威能,讓曾經士兵矛頭對準它們的少主?
只有天子之威。
「去吧,到鎮上去吧,或你們獲得安息。」紀倫不退反進,殺向了獄卒,一個獄卒首當其衝,斬成了兩段!
與此同時,又一個獄卒躍起,拔刀刺來,而兩獄卒一左一右欺上掩護。
就在這時,一道刺目亮光閃過,三人都是大叫一聲,不能看見,這時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