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這是要獨奏和歌唱?
謝庭樹在會場一層靠後的位置,回顧左右:「他來了嗎?」
「還沒發現,外面法術屏障沒有觸動,但要提防著……我們周圍緊急徵調的二十三個術士,還有法陣,有埋伏,有現場軍人支援,外圍梯隊層層包圍,不可能輸給他一個人……就怕陷阱太明顯,他不咬鉤了。」
「不會明顯……伊侯不可能給他完全清晰信息,這種關鍵時,盼的是他刺殺成功後身陷重圍而死……看著吧,他會來……」
交談聲沒傳多遠,而出去上廁所的人回來,一聲不吭坐在側邊座位上,目光掠過聚光燈下的女人,觀察著她身下的舞台。
舞台分作幾層,頂部表面是表演者的舞台,隔著厚木板的下方,半封閉隔層,則是有著樂隊,這是古典劇院的傳統配置方式,聲音最好的位置就會是在前三排,不過今天晚上初演特殊,曲子是新的還沒練習過,基本沒有他們發揮餘地,而要靠曲大家的獨奏和獨唱了。
鋼琴已經擺在舞台上,樂隊雖沒有任務,但也在下面隔層準備就緒,以防著觀眾需要時應急啟用——觀眾是大爺。
「英雄贊……看來今晚主題就是一曲獻給英雄們的讚歌?」樂隊的指揮翻看了一下曲譜草稿,暗暗咋舌,這不是曲大家最擅長的方向,就可以看到不斷的塗改和調整痕跡,但已比之過去的練兵歌又多了幾分豪氣,在一個女性來說能創造出這樣音樂,已是極寬闊的胸懷和格局。
「這是完美的,至少是現今存活作曲家當中能創造出來的極限。」他說。
鋼琴響起,聲音由輕到重,節奏漸漸變得龐大和轟鳴,曲清歌低聲和音如同蕭管,在一次次奏鳴的間隙出現,似乎戰場上收拾袍澤的悲涼,劇場司儀聽得莫名奇妙,但卻看到了黑暗……那些全神貫注的軍人。
樂隊的指揮輕輕:「這是軍人們才會有共鳴的歌,我們只能聽聽,他們是在真實回顧那些悲慘景象。」
「太悲了,她的視角……」謝庭樹在不遠的坐席上凝神傾聽,目光在黑暗中熠熠閃動,喃喃:「還有點缺漏……這個地方要是更沉痛些,接下來轉折更有力些……要突出凱旋的節奏……」
「將軍,也是擅長音樂?」
謝庭樹點首:「見笑了,分心雜事太多,對一個將軍並不是好事,我不如紀江的專心。」
「將軍不要這樣說,今晚曲大家的第一場初演是屬於您,您是當之無愧的英雄,不是紀江可以比擬。」
「我是英雄,他就不是英雄?」謝庭樹聲音慍怒。
「不,不是,在下意思是……」
「好了,這一曲是為我們,為軍人,為了我們正義事業而犧牲的無名英雄,這一切付出,都是值得。」謝庭樹換了口氣,對左右:「我想這場之後可以和曲大家提出建議,讓她的這首曲子變得更符合我們需要的語境……嗯?」
舞台邊角的黑暗台階下,有個身穿黑色風衣的年輕人,持花上台,獻給曲清歌,又立在鋼琴側上,對她做了幾個手勢,曲清歌有些迷惑轉首看他,兩人目光交觸。
「他在幹什麼?」謝庭樹目光一凝,盯著對方的側面,大大黑框眼鏡遮蓋住了對方容貌,但總是有種揮之不去的熟悉。
「是聾啞人的手語……等等,我想想……」軍方人才種類豐富,就有個會手語,凝神觀察對方的動作側面,自己雙手重複著,反應過來:「意思是說,請曲大家起身,讓他來演奏一首特別曲子……基層戰士心聲的曲子。」
「真是可笑,曲大家不會答應這種荒唐要求的,等等……她起身了,怎麼回事?」
有人看的更加清楚,一開始,曲清歌也是微笑著搖首,拒絕。
但在對方說到基層戰士,心聲二字,伸手在鋼琴按鍵上彈奏一小段之後,她的神情就變得不同了,揮手讓上來維持秩序的助手退回幕後,自己緩緩起身一禮,同樣手語回應這個年輕而奇特的軍人。
「她又說什麼?」
能看得懂手語的那個軍官臉色怪異,喃喃:「好像是說……今晚是戰士的舞台,應容許基層戰士的心聲……」
「荒唐,這是哪個連隊的年輕人,不懂事……現在是追星的時麼!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