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的那顆千年參籽遞了過來。
「這個我也帶回兕鼠的山洞,放在東牆三步的青石下面,你回去之後找找看。」我接過參籽藏進了懷裡。
「還有點時間,咱哥倆喝點吧?」金剛炮出言說道。
我笑著點頭同意,今日一別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見,飲酒踐行,送君千年。
金剛炮很快就提著兩個酒罈子回來了,一人一個乾杯痛飲。
「老於,現在這些事情都跟以前不一樣了,你說會不會影響到以後?」金剛炮有他的擔心。
「不會的,只要我能夠修到大羅金仙的位置,我就可以用自身道法修正乾坤,不管這其間發生了多大的變故,我都會將它復原到與歷史相吻合。」我出言說道。我這話可能金剛炮聽不懂,但是不管他懂與不懂,我都要說給他聽。
「追風還是追風嗎?我回去以後會不會物是人非呀?」金剛炮始終不放心。
「不會的,你老婆還是你老婆,不會消失也不會變。」我搖頭開口。其實逆天神器是可以設定穿梭時間的,也就是說即便金剛炮十年之後走也來得及,大不了把時間設定到慕容追風臨死前的頭一天。我之所以沒有這麼做是因為我不想讓金剛炮與時光脫軌,到時候他的思維會產生分裂,會感覺自己的老婆已經死了,而現在在身邊的這個女人只是他老婆的影子。我要讓金剛炮與慕容追風的記憶完全相符,在金剛炮的記憶里他離開了一年半,在追風的記憶里金剛炮也是離開了一年半,沒有銜接的問題和真假的糾結。
「老於,你真的要在這裡呆上六十年嗎?」金剛炮抬頭看著我。
我苦笑點頭,沒有開口。二十年後金龍天子降生,四十歲時天子登基,加在一起正好是六十年一甲子。
「我要是走了,你連個說話兒的人都沒有了。」金剛炮眼圈兒一下子就紅了,在他看來他今天的回返無異於撇下了我。
「沒你給我惹麻煩我活的多清淨。」我強打精神開起了玩笑,我不希望把分別弄的太過悲傷,實際上我也不敢想像沒有了金剛炮的日子我會怎麼樣,在現在這個時期,他是唯一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正如他說的那樣,他這一走,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你快想想,還有啥事兒要交代的。」金剛炮擤了一把鼻涕。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回去以後跟追風好好過,少惹亂子。」我搖頭開口。先前在出發之前我已經想好了需要託付金剛炮處理的事情並沖他做了交代,而今也沒什麼需要補充的了。
「你得經常跟我們留信兒,我每隔半年就去那山洞等你的消息。」金剛炮終於忍不住開始掉淚。
我點頭答應沒有開口,倒不是不想開口,而是擔心一開口也會忍不住落淚,六十年哪,實在是太久了。
「我們沒法兒給你留信兒,要是想你了咋辦?」金剛炮開始嚎啕大哭,感情一旦決堤是控制不住的。
「那就給我打個電話。」我強自笑道。分別是不怕的,怕的是以後再也聯繫不上了,六十年後的金剛炮會是個什麼樣子我想都不敢想。
金剛炮也知道我在強忍悲傷開玩笑安慰他,反倒嚎的更響亮了。
「你給我滾,別從這給我哭喪。」我扔掉酒罈抓著金剛炮走進了逆天神器,不容分說的將他摁上了傳送座椅。
「老於,我走了以後你可得注意安全哪,再出點啥事兒可沒人幫你啦。」金剛炮放聲哭嚎。
金剛炮的話令我想起了二人回返之初的情景,那時候如果不是他在箭雨之中將我背出來,我恐怕早就死在建康城裡了。
人非草木,我也並非像自己表現出的這麼堅強,但是此時無論如何也得忍住。
強忍悲傷將日期調到與現代吻合,轉而抬頭看向哭嚎不已的金剛炮。
「老於,我們等著你回去。」金剛炮也知道我即將送他離開,急忙出聲高喊。
我沖他重重點頭,猛然摁下了按鈕,金剛炮的哭聲嘎然而止,整個主墓室瞬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這種寂靜是我無法忍受的,快速的拿起金剛炮掛在腰間的鳴鴻刀狂掠而出,繞過十二道關卡衝出了皇陵。
皇陵之外還是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