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幾個小時,弄了半天他們就住在附近。
「李富貴。」傻子回答的很是痛快。
「你經常跟你爹出去抓鬼嗎?」我對這個老頭的來歷很是好奇,正好趁著他昏迷的工夫從他傻兒子嘴裡套點真話出來。
「這是第二回,上回也是在那個山上。」李富貴手指身後,「我以前都不知道我爹會抓鬼。」
「你們帶的那些東西從哪兒弄來的?」我繼續追問。
「我爹從地窖子裡拿上來的。」李富貴不停的低頭看著躺在後座上的老頭。
「老於,到了。」說話的工夫金剛炮已經將我們拉到了醫院門口,車一停穩,李富貴急忙把他爹背進了醫院。
大夫一檢查,肝硬化是舊疾,引發暈厥的則是勞累過度。
一瓶點滴打下去,老頭悠悠醒轉了。見我和金剛炮站在旁邊,急忙拱手作揖表示感謝。
「老李啊,以後那山上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金剛炮拍著老頭的肩膀。道家與儒家都講究「學無先後,達者為師。」金剛炮的修為比老頭高出不少,因而喊他老李也不算很過分。
誰知道金剛炮的話一出口,老頭竟然面露難色。
「富貴,你出去幫我們買點喝的回來。」我沖站在一旁的富貴說道。金剛炮會心的掏出一張大票遞給了他。
富貴轉頭看了看老頭,老頭沖他點了點頭,富貴接過錢出去了。
支走富貴,我直接將話題扯了回來「你拿了他們多少錢?」我看到老頭欲言又止的神態,更加確認他已經收了景區的好處費,因而並沒有問他拿沒拿,而是直接問他拿了多少。
老頭聽到我的問話,尷尬的抽動著鼻翼,緩緩的伸出右手的拇指和小指「六千。」
「六千就值得你給他們賣命嗎?」金剛炮嘿嘿一笑,「我們給你六萬,不要插手了。」
「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要兩位真人的錢,我回去就把錢退給他們。」老頭聽到金剛炮的話連連擺手。
「富貴是不是還沒娶媳婦?」我想起了法壇前富貴哭喊著「不要媳婦了」的那句話。所以我猜測老頭家裡的經濟情況肯定不是很好,景區給他們的那六千塊錢也很有可能讓老頭給富貴做了彩禮。
「我和他娘身體都不好,富貴又這樣兒,好不容易有個二茬肯跟他,婆家還要一萬的禮子錢。」老頭苦笑搖頭。二茬在河南方言裡是寡婦的意思。
「你不是會茅山法術嗎,怎麼日子還那麼難過?」金剛炮大大咧咧的問道。
「實不相瞞,我已經好多年沒有起壇了,這回如果不是為了富貴這檔子事兒,我也不會破戒的。」老頭長嘆出聲,明顯的不願意跟我們談他會法術的事情。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沖老頭點了點頭,轉身拉著金剛炮走出了病房。
「你去提十萬出來。」我沖金剛炮說道。
「他有很多事情瞞著咱。」金剛炮沖病房努了努嘴。
「他肯定有難言之隱,不過這個人的人品不壞,快去吧。」我說著推了金剛炮一把。
送走金剛炮,我坐到走廊的長條椅子上點上了一支煙,一支煙沒抽完,金剛炮就回來了。
「你怎麼又回來了?」我不解的看著金剛炮。
「醫院門口就有取款機,好象專門為醫院準備的。」金剛炮手裡抓著一把大票。
「哼,還真夠體貼患者的。」我冷笑的抓過金剛炮手裡的錢。這個世界上有兩個地方錢不當錢。一是火葬場,你帶多少進去都沒用;二是醫院,你帶多少進去都不夠用。
「這是多少?」我手裡的鈔票厚度肯定沒有十萬。
「atm就讓提兩萬,多了提不出來了。」金剛炮無奈的伸了伸手。
我點了點頭,抓著兩萬塊走進了病房。
「老李,這兩萬你先拿著用,等天亮了我們再多給你一些。」我將錢放到了床頭
「無功不受祿,這錢我不能要。」老頭堅決的推辭著,「三聖廟的事情我不會再插手了,兩位真人放心好了。」
「跟那沒關係,你我同道中人,本來就該互相扶攜。」我微笑的說道。
沒曾想這個老頭還挺有原則,任憑我怎麼說就是不肯接這筆錢。正爭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