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觀察著眼前的這個中年男子。
他的頭髮和面部顯然經過了精心的打理和修飾,但是渾濁的眼神,和暗淡的眼袋依然無法完美的掩飾。
他的身上應該有些武道修為,不過看上去也就鍛體期的初級階段。
聊勝於無。
而他的這幅樣子,明顯是縱慾過度的表現。
不過他並沒有長期處在這種生活中所擁有的腦滿腸肥的體型,整個人看上去很勻稱。在他的手部,還有著一層厚厚的老繭。
從老繭的位置,吳浩可以判斷,這絕對不是源自於舞刀弄棒,而是由於長久的操勞。
只是現在,這雙長著老繭的手上,戴著三顆戒指。
一個翡翠戒指,通體碧綠。一個黃金戒指,金光耀眼。最後一個戒指看上去平平無奇,不過吳浩知道那才是價值最高的。那應該是一件護身法器。
不只是手上的戒指,他的錦袍上配飾著的那塊玉佩,應該也是一件滋養身體的法器。
然而即便是法器的滋養,吳浩依然能夠在他粗糙的皮膚,和臉上的魚尾紋上,找到生活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看著男子現在的裝扮,還有這場不倫不類的歡迎儀式,以及眼前這個嶄新的府邸。吳浩心中漸漸有了自己的猜測。
公輸劍南的這位二叔,以前生活的清苦恐怕真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突然闊啦!
真是意外之喜。
「可是……達叔?」吳浩試探的問道。
「正是!」公輸達答應了一句,然後就上前拍著吳浩的肩膀道:「哈哈哈,好孩子,轉眼間就長這麼大啦。」
「看看,哎喲,真精神那,跟你爹長得真……」
公輸達突然頓住了。
看著吳浩這張頗似公輸家族家主的臉,公輸達突然覺得自己不能昧著良心說下去了。
可是公輸族長跟他們根本不是一個支脈啊,都快要出五福了好不好!
空氣微微尷尬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被公輸達跟圓了過去。
「……長的真有特色啊,一看就是我公輸家族的孩子。」
吳浩呵呵笑了兩聲作為回應。
他隱隱察覺到自己捏臉捏的好像有點不妥,但是現在這份面容已經登記報備過了,當然不能夠隨便再換。
還好,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一邊在這位二叔的引導下進入這所氣派府邸,一邊回憶著雪蓮教給的情報。
這位二叔確實是公輸劍南的親戚。
只是公輸劍南其實是雪蓮教一手炮製的虛擬人物,當然不可能跟這位二叔見過面。
之前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就是公輸益的葬禮上。
哪怕是距離再遠,自己兄弟的葬禮,公輸達不可能不出面。而那個時候,公輸劍南所謂的母親卻是用秘法催大了肚子,稱自己已經懷了身孕。
於情於理,公輸達對於大哥最後的血脈也應該照顧一二的。可是人窮志短,公輸達一直生活窘困,還有時要向大哥借點花銷。即便是公輸益去世,他嫂子的家境依然比他好的多。所謂的照顧又從何說起。
山高路遠,公輸達只是讓自己的媳婦去探望過幾次,聽說生了個小子。後來他媳婦生病臥床,種種生活瑣事襲來,他就再也顧不得遠方的親戚了。
一直到如今,公輸劍南長大成人。
吳浩按照計劃,在來天工城前,先給托商隊給這門親戚帶了封信。
原本,在計劃中,這個親戚這裡只是走個過場。
主要目的就是烘托他這個身份的真實性。
畢竟身為公輸家族的子弟,在家中要是一點親戚朋友都沒有,那也太過突兀了。
他打算著來這便宜二叔這裡拜訪一下,然後就找地方投宿,一心應付班門入門考核的事情。
可是現在麼,卻不急了。
住店什麼的,不還得花錢麼?
既然這便宜二叔盛情相邀,吳浩只好勉為其難的在他家住下了。
吳浩並沒有打這位便宜二叔的財富的絲毫主意。
太少,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