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個訓liàn 有素的組織已經到了乾隆手裡,同為乾隆差使,秘密從事。
布止雖不喜歡曹沾的旁徵博引,但此時正在休息,聽得兩句閒話,全當評書打趣,便不打斷。但等曹沾說完一段卻還未說到主題,便直接提問:「這些大內高手找你到底要幹嘛?」王聰聰猜測道:「是因為曹家貪污?」曹沾搖頭道:「這也正是為什麼我勸你們不要跟別人說能預測未來的原因。」
曹沾剛剛穿越到清朝時,意氣風發,憑藉著自己對歷史的深厚功底,被人譽為先知,名流、雅士、廟堂、江湖之人都欲與其相交,即使是乾隆也總下旨召見聽其預測。但樹大畢竟招風,乾隆見曹沾每預測國事,皆能靈驗,便要封其官爵,命其入朝為官。曹沾心累編著《紅樓夢》便抗旨出逃,在全國跑了一圈,後覺北京附近最是危險之地,亦為最安全之所,便於京郊香山處隱姓埋名,開一茶鋪,營生在次,精心著書為首要。
只未及一年,江湖白蓮教得知曹沾蹤跡,便派教中王三魁、姚之富大小頭領外帶四人來請曹沾入教相助。白蓮教人相對客氣,雖來強逼,卻也不動強,先禮後兵,苦等曹沾三個月。三個月間,曹沾暗自將家中土炕當中掏空,又深幾米,做成密道,伺機金蟬脫殼。今日忽逢布止,又遇粘杆處來追,趁著粘杆處與白蓮教雙方打鬥之計,曹沾才得躲避,逃離追蹤。
曹沾本想講明白蓮教由來,但想布止對此定無興趣,於是不說,只言齊林。齊林並不是白蓮教人,他是天地會裡的一個高手。祖籍山東,生於揚州,常年漂泊閩粵地帶,四歲以來每日早晚習練武藝,即遇風雨,毫無阻塞。小時遇一家旗人少爺欺辱,又深受廣東一代天地會人薰陶,漸jiàn 立下大志,匡扶漢人江山。
布止看過關於天地會的小說,於是接話道:「天地會,我知道。反清復明。」一語又勾起曹沾話頭。
曹沾說道:「那麼,我們說這個天地會啊,他最初的口號其實並不是反清復明,那他們初期的口號是什麼呢?其實是順天行道。只是到了後期,在天地會宣傳的詩歌中才逐漸出現我們眾所周知的反清復明的字眼。詩歌是這麼說的——天xià 知世清該絕,萬里合同明在興。扶明絕清登龍位,同心協力討江山。」
布止忙道:「對,對,我說的就是後期。」
齊林雖有本事,但一來資歷尚欠,二來無人提攜引薦,在天地會的地位卻並不高,於是他才被安排到距廣州總壇萬里之外的直隸活動。齊林行走江湖間,遇道了王三魁,兩人英雄相惜,便搭伴同走數日。齊林得知白蓮教蒸蒸日上,如雨後春筍般滋長,教義之中也有反清之意,便打算勸說王三魁助他事業,只是齊林勢力單薄,難以向勢力強大的白蓮教開口。後來齊林跟著王三魁找到曹沾,得幸與曹沾共醉一回,也是因為齊林極力約制王三魁,白蓮教才遲遲不用強威逼曹沾。
說話時,夕陽已經西下,霞光透過玉米林,照在眾人臉上,每人都顯面色紅潤。曹沾起身,拍打掉粘在衣上的土,說道:「不早了,咱們就此別過吧。」聽此,布止心中生出幾分不舍,說道:「你去哪,咱們一塊唄?」曹沾道:「你們得去京城,把畫送給盧見曾。到了京城,你們去找一個叫舉頭萊的酒樓,酒樓老闆姓吳,我們都叫他吳老爺,他能安排你們與盧見曾見面。記住一定要親手把畫交給盧見曾,千萬不要讓吳老爺轉交。」布止心想,此時手中緊握的畫,對他而言就似是寶藏一般,日後生活全依託它,自然要牢牢看好,又怎能交於他人?
曹沾難得能見同他一樣穿越而來的人,一時對布止也有些不舍,雖也決心離去,卻又往復,問道:「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知道多些,你日後處事心裡也都有數。」布止聽此,忽地雙手拄地,從地上跳起,問道:「曹老師,你這個老闆娘是在這邊後處的,還是咱們老家人?」王聰聰其實也在好奇布止這個問題,只是她覺得問出有些無禮,於是,向布止眉目一挑,似是在說:「幹得漂亮。」
老闆娘聽著怨道:「你們那都是什麼人,說話也忒不知羞。」曹沾笑道:「世有曹雪芹,而無脂硯齋豈不悲哉!」又吟誦道:「琥珀沉淪心有恨,獨經滄海易桑田。夜幽空寂失星色,冬泣風寒拒雪妍。渡過輪迴千難苦,修得穿越百年緣,幸有紅袖香拂面,僅是黃粱亦釋然。」
王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