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怎麼可能去燒你的房子?」
見這老貨還在裝傻充嫩,張文遠就氣不打一處來,一腳就把他家的桌子踹翻了,又招呼焦挺一起噼里啪啦一通亂砸,很快就把他家裡砸了個稀巴爛,活像一個拆遷現場。
馮老漢想上前阻攔,但看到像個白魔鬼一樣的焦挺又停住了,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自己家裡施暴,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一邊抽噎,「這到底咋了嘛,有話好好說嘛!」
張文遠出夠了氣,才把知縣的判決書拿到他面前晃了晃,陰陽怪氣地說道,「裝,接著裝啊!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縣老爺剛判的案子,你那背時兒子對我懷恨在心,居然和李二使陰謀燒了我的房子,李二被我當場捉住了,你兒子卻跑了!犯了事就想跑,哪有那麼好的事?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快說,你把你那敗家兒子藏到哪裡去了,今天不說個子丑寅卯出來,我就拉你去見官,治你個窩藏包庇罪!」
「俺俺,俺不知道啊!」反正兒子已經跑了,馮老漢索性一賴到底,「俺真的不知道啊,有事你就去找他啊,幹嘛為難俺一個糟老頭子。」
張文遠冷哼一聲,「你不知道?你上墳燒報紙,你騙鬼去吧!我告訴你啊,別以為你兒子跑了就沒事了,今天不把你兒子交出來,我就把你扭送到衙門去,到時候你也進去了,你這房子還保得住嗎?房子都沒了,你那兒媳婦和孫子還待得住嗎?」
此時小院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街坊鄰居,昨晚上的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那一把火還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了張家和馮家的恩怨。這些人原本以為張文遠被縣衙開革了,張家就會一蹶不振了,那樣的話他們就可以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了。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張文遠雖然不在縣衙做事了,但張家不僅沒有倒,反而還愈發興旺了,這幾天又是蓋房子,又是納妾,又是請護院,看樣子是要發了啊!
聽了張文遠霸氣十足的話,圍觀的街坊都吸了口冷氣,心中都在告誡自己,這傢伙以前只是在背後陰人,現在已經明目張胆地勒索人了,以後千萬不要惹到他了,不然吃罪不起啊。
見他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宅子和香火上面,馮老漢再也不敢裝糊塗了,撲通一聲給他跪下了,「三爺,老漢求你,饒命啊!這都是旺哥兒做的,小老兒實在不知道啊。他昨晚上是回來過,吃了晚飯又出去了,後來就沒回來了,俺是真不知道他犯下了這麼大的罪行啊!若是知道,俺一定不會讓他胡作非為的!」
「別跟我推三阻四的!」張文遠又把縣老爺的判決書在他面前晃了一圈,「哼你這老兒,一點兒都不老實,別以為我不知道旺哥兒跑路之前回過家,你是賴不掉的。既然你有意包庇兒子,那就賠錢吧?看到沒,這是縣老爺判的,總共三十貫錢,你馮家賠二十貫,李家賠十貫。我也不找你多要,就二十貫錢,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一聽又要賠二十貫錢,馮老漢肉疼不已,如喪考妣,「咋又要賠錢哩?」
張文遠哼道,「我的房子白燒了嗎?」
「這」馮老漢唯唯諾諾地道,「可是老漢實在拿不出錢來了啊!」
張文遠冷笑一聲,「嘿嘿,沒有錢是吧,那就用房子抵債吧!」
見他對自己的房子還是不死心,馮老漢徹底絕望了,但他是真沒那麼多錢了,只得苦苦哀求,「可否先欠著?」
「欠著?你長得醜,想得倒挺美!」張文遠重重地哼了一聲,喝道,「別磨嘰,趕緊賠錢,再敢磨嘰我就把你從這院子裡趕出去!」
「俺俺不走,這是俺的院子!」院子是馮老漢的底線,這次他也發了狠了,無論張文遠怎麼恐嚇,他就是不肯鬆口,一定要把房屋保衛戰進行到底,「你強逼一個糟老頭子,你不得好死啊!」
「馬德,還該詛咒我啊!」張文遠氣得不行,「你先看看你兒子吧,他才是不得好死呢,還有你的孫子,甜甜生活在這種家庭裡面,能不能長大還是個問題呢!」
不論是文斗還是武鬥,張文遠今天都決定奉陪到底,見這老頭又臭又硬,就像一塊茅坑裡的石頭,他也懶得跟他廢話了,喝道,「不想賠是吧?那好,我也不要了!你兒子燒我的房子,我也禮尚往來,把你這房子也燒了,咱們就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