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的士兵,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過去了。
水面一直沒有冒出人頭。
「剛剛那人應該是潛入水裡,被水草纏住,再也起不來了。」
「唉!亂世啊!人命戝如草。」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
「希望天堂沒有戰爭!」
「幸好我們在租界,不怕鬼子!」
正在看熱鬧的人們感嘆的時候,有人大叫:「他出來了!」
剛剛逼退了林凡的士兵們也在緊張地順著河面尋找。
順著人們
的手指看過去,六十米外的河面,已經抵達對岸最邊沿的地方,一顆人頭冒出來。
正是剛才的那個年輕人。
這些士兵們也鬆了一口氣,他們也是受命行事:所有軍人一律不准進入租界。
這背後是大國之間默契的配合,日本軍人不進入租界,租界不許軍人進入。
圍觀群眾們見到事件中心人物已經從對面上岸,再無熱鬧可看的人們,慢慢也就散去。
今天回家又有一段逃兵偷入租界不成,被英勇的英國士兵給驅趕回去的話題。
從這個話題上面,還能夠引伸出來:國軍士兵跟英國士兵之間戰鬥力的差距。
林凡輕鬆地上了河岸,立刻發現了不同:對面人流如織,街道上面電車、自行車、小轎車來來往往很是熱鬧。
自己上岸的這一邊竟然沒有一個人!
放眼看去,目光所到之處,沒有一個人!
倒是在建築物表面上,能夠看到戰鬥留下的痕跡。
這是什麼地方?
聽著剛剛對面那些百姓的說話聲,語音最多的是:阿拉上海人!
這是上海?
那些車輛,每一輛都是古董!
這是什麼時代?
林凡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英租界蘇州河邊那些圍觀群眾的眼裡。
從剛才那些得到的那些信息,林凡已經推斷出來:自己這是來到民國時期的上海了。
具體是什麼時期,還有待進一步的考證。
至於為什麼會抵達這裡,林凡並沒有糾結。
即來之!則安之!
林凡在廢墟裡面尋找著道路行走。
林凡已經大致確定下來,一九三五年後,英租界、英國士兵,上海、戰爭!
民國時期最重要的戰鬥只有兩次,一次是一九三二年一月發生的。
第二次是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三號開始的。
這是一九三七年的中日淞滬之戰,自己到了淞滬之戰的戰場上來了?
做出這樣的判斷只是因為一九三二年的戰鬥發生在一月、二月,那個時候的氣溫不會讓自己這個只穿著夏季迷彩服的人感覺舒適。
前面有一幢高大的建築物,林凡決定向著那幢建築物前進。
一路上他還是沒有見到一個人,倒是撿到了一枝中正式步槍。
作為一名優秀的軍事長官,對這種槍的歷史清楚得很:
這種槍生產出來時間:最早是一九三五年!
林凡檢查了一下,這枝槍裡面的五發子彈還在。
很明顯,丟棄它的人,還一槍未發。
林凡警惕地行走在城市的廢墟裡面,近處一片寂靜,對岸一片嘈雜。
不斷有各種各樣的喊聲傳過來:號外!號外!日本跟國軍昨天激戰,最新戰況!
這是報童的聲音。
粗獷的男子聲音在喊:
鏗刀磨剪刀!
鏗刀磨剪刀!
……
修陽傘!壞的橡皮套鞋修哦!
啊有啥壞的陽傘修哦!
還有清脆的女聲在吆喝:梔子花折蘭花,噴噴香的梔子花白蘭花
桂花赤豆湯
……
白糖蓮心粥
……
聽到這喊聲,林凡立刻感覺到自己肚子在咕咕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