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的萊汀魔法師和平民都要聽從他的號令。
「我是在大災變前出生的,大災變發生的時候我才六歲。」
不等謝爾維做出回應,莫里丁就繼續說道。
「我記得很清楚,大災變剛剛發生的時候,大家都很慌亂。大家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消失的土地和人口都到哪裡去了。那時我還小,什麼都不明白,只是單純的記事了而已。有一天我突然聽見外面有人在喊話,就去把這件事告訴了我的父親。父親告訴我說,那是人們在譴責大災變的製造者,拉圖丁爾?拜倫斯。」
「我問父親說,拉圖丁爾?拜倫斯是誰?父親回答我說,他是個學者,但那並不重要。父親摸了摸我的頭,笑了。當時的我並不明白父親笑容中的含義,直到我的祖父突然成為布萊特魔法師協會的主席,我才明白父親當時的笑容意味著什麼。」
「那是看見機遇的笑容。」莫里丁雙眼放光的說,「祖父就任主席的那天晚上,父親喝了很多酒,他抱著我又笑又唱,還對我說拉圖丁爾真是個好人,如果不是他,科爾納特家族就不會有今天。後來拉圖丁爾被平反,成為了創立多世界理論的先驅,那時我就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奇妙,奇妙無比。」
「一個人幾年前還是個十惡不赦的罪魁,幾年後就成了教科書上的偉人。有趣的是,我在魔法學院上學的時候,就沒看見幾個人認真讀這些教科書,因為魔法學院根本沒有這方面的課程,這些都要學生自學才行。魔法學院裡的大部分人不喜歡看書,因為看書對升級考試沒有任何幫助,他們不願意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
「我喜歡看書,因為書上承載的不是文字,而是知識。但我又不喜歡看書,因為書是人寫的,而人心是不公正的。他們會依照自己的想法去貶低一個人或是一件事,或是抬高一個人或一件事,這樣的東西看多了,只會讓人惱火。」
「新曆36年的時候,我被你的祖父派去萊汀-薩克丁魔法學院檢查工作。在那裡,我聽說了一件有趣的事。有一個插班生,名叫格瑞?拜倫斯——沒錯,就是那個把世界攪得天翻地覆的格瑞?拜倫斯。那時的他還只是個少年,沒有任何名氣,還被當成了怪人。」
「可我卻不這麼覺得。我只和他接觸過幾次,就看出他不是個平凡人,今後肯定能有一番大成就。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格瑞?拜倫斯的確不是一般人,他在被魔法學院開除之後,就開始了他傳奇般的經歷——謝爾維,我給你講這些不是為了炫耀什麼,只是想讓你知道一個道理。人,要自己看,自己聽,自己思考,自己判斷,只有這樣做,形勢才會掌握在你自己手裡。唯有這樣,你才能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為什麼我能看出格瑞不是一般人,而其他人卻當他是個怪人?為什麼大災變後其他人都在聲討拉圖丁爾?拜倫斯,而我們科爾納特家族卻趁機掌握了布萊特魔法師協會的大權?眼光,謝爾維,是因為眼光。」
莫里丁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雙眼。
「人下人的眼光和人上人的眼光是不同的,因為他們看重的是不同的東西。謝爾維,你要記住,眼光不是從眼睛裡發出來的,而是從心裡發出來的。人心裡想的是什麼,眼光就會看向哪裡。我把各種各樣的工作交給你,為的是鍛煉你的能力,不是讓你把心留在那裡。如果你心裡只想著這些工作,你就會被這些東西蒙蔽雙眼,看不到本該屬於你的機遇。」
在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之後,莫里丁將身體坐直,重新拿起刀叉,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繼續吃早餐。坐在他右側的謝爾維在座位上愣了好幾分鐘,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後,他用感激的目光看向莫里丁,然後繼續和父親共進早餐。
城內的戰鬥仍在繼續。
在起義軍的援軍趕到之後,南門的布萊特軍也接到了莫里丁的撤退命令,開始有序後撤。不單是南門,其他幾個受到起義軍攻擊的城門也收到了同樣的命令。就這樣,最外圍的布萊特軍邊打邊撤,最後撤到了第三區的城牆外。
進攻第三區外城牆的起義軍,早已經被布萊特軍以優勢兵力全部剿滅。等外圍的友軍撤回來時,他們連戰場都打掃乾淨了。第三區外城牆的守軍把城門打開,將所有友軍和一部分起義軍放進來。在消滅了衝進城門的起義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