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說吧,但當時大多數人的意見並不是這樣的,當時高層的意思是希望用這個作為籌碼與聯盟談判,以求建立地球聯合政府,不過那時候革命軍已經處於節節敗退的境地,勢頭十分不好,聯盟軍根本不相信我們已經製造出了這種武器,所以一鼓作氣想要完全打敗革命軍,這種情況下,為了儘可能減少傷亡,投降的聲音又占了上風,實際上,那時候根本沒幾個人真想使用這種武器,因為在絕大多數人看來那和自我毀滅沒什麼區別。就在大夥還在為是否投降爭論不休的時候,這艘艦的艦長,也就是我之前說的,未能安息的李元武中將,越過他的上司,瞞著他的部下,利用機器人摁下了發射按鈕,然後……他遣散了艦上的所有工作人員,在他發射第一枚導彈的那一瞬間,聯盟軍就鎖定了軍艦,最後,全艦隻剩了他一個人,之後就是聯盟軍的報復,至少六千枚當量在五百萬噸以上的戰略核導彈落在停泊海域的方圓一百公里範圍內。」
「雖然我不明白你說的當量是什麼意思,不過應該很可怕。」艾倫說。
「當量二十萬噸左右的核彈就可以摧毀一座大中型城市,這麼多核武器同時砸在那么小一片區域,估計是造成了某種空間反應,才讓紅月號被完好無損地送到了這裡。」
「你說你之前見過那位將軍了,你問過他為何要這樣做嗎?」艾倫很好奇是怎樣的事物促使那位將軍將一切拋棄選擇這樣極端的手段來挽回局面。
北河三笑了笑說:「沒有,應該說是沒有這個必要。」
他轉過身來背靠在前甲板圍欄上拍了拍艾倫的肩膀說:「到了那個份上,你還指望著投降後能有什麼好果子吃嗎?一切會回到原點,甚至更糟糕。不管編史者如何吹捧,古往今來,所有統治者在平息叛亂後首先想到的絕對不會是自己到底哪裡錯了,為什麼會發生叛亂,他們會首先把那些敗兵給處理掉,然後將所有敢於質疑自己統治的人統統消滅,最後用他們自認為合理的方式鞏固權力,這裡,我說的『合理』的意思是不危害他們那一少部分人利益。」
艾倫點點頭表示贊同,北河三接著說:
「那是一位偉大的將軍,他一個人獨自背負了殺死二十億人的罪惡,在那個極度黑暗的時期他是少數看到光明的人之一,儘管如此,他仍然得不到安息,因為他也是一個善良的普通人啊,二十億人的怨魂讓他在這艘鬼船上徘徊了三百多年。」
「那現在呢?他還在嗎?我能見見他嗎?」艾倫雖然對鬼什麼的有些恐懼,但作為魔法師他並不像普通人一般完全抵制與幽靈的接觸,可以說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恐怕不行,他似乎已經得到解脫了。」北河三搖頭道。
「解脫?你的意思是……好吧,我明白了,可是,為什麼?」艾倫不明白為何數百年的彷徨與孤獨為何一朝就解脫了。
「若是放在三百年前,或是他不能得知現在情況的前提下,他幾乎不可能得到解脫,但現在,我告訴他新世界就擺在眼前,一切都已經達到了他預期的目的,地球上沒有人會厚顏無恥到一邊在先驅們開啟的新世界中舒服地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一邊因為他們開闢新世界的手段而痛批他們,就算人們不打算原諒他,他也大可安息,因為這樣的人不值得他為之背負罪責和痛苦。」北河三說。
「說的也是啊,不過總覺得很對不起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呢。」艾倫說。
北河三看了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道:「對不起?誰對不起?是李將軍?還是革命軍?戰爭從來都不是某一方的錯誤,把戰爭與死亡的錯誤全部加在某一個人身上或是某一方集團上是很幼稚的,戰爭的本質就是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由貪慾促使形成的爭奪行為,不管是誰都一樣,革命軍也一樣,只不過當時革命軍的理念稍微先進一點,通過這種原始野蠻的爭奪行為獲得人力資源,土地資源,然後利用已有技術進行大規模生產,完善利益資源分配體系,更進一步的,以豐富的物質作為基礎,通過文化教育讓人們具有一定的傳統且適用的道德觀念,儘量避免出現個人或集團占用大量不必要資源導致利益不均衡而產生爭端,從根本上解決戰爭問題,當然,如果當時我們失敗了,這一切都只會變成可笑的謊言,而我們革命軍,將被描繪成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軍團,可真實情況呢?如果這真的
第170章:久遠的,閃耀着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