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危機。你看了這麼多書,應該也知道重鍛是什麼了吧?」
「嗯。」雷德全身癱了下來,館長似乎給他打了什麼鬆弛劑、鎮定劑,讓他仿佛脫離了肉身,意識獨立存在著。
館長掰開秩序之環,雷德才注意到環的內圈有密密麻麻的尖刺小管,下一刻,館長就把堪稱刑具一般的物品裝在了他的脖子上。
嗤
伴隨著尖刺破開皮膚,刺入動脈中,雷德忽然感覺神台清明,血水嘩啦啦地注入到秩序之環內,隨後過濾掉大部分的以太,化為純淨的原生血液,慢慢地輸送給全身和大腦,雷德這才得以獲得喘息。
他的意識漸漸清明,如同溺水之人被拖出水面,渾身的黃金皮膚和鱗片逐漸失去活性,碎裂破開,只留下雷德慘白的臉龐。
「結束了?」
雷德喃喃道。
他緩緩坐立起來,發現館長就在一旁讀書,雷德剛想說什麼,卻看見一縷月光從窗口落下。
他旋即一怔,這才意識到,整場手術一直從中午持續到晚上。
「謝謝你,館長。」
雷德撫了撫脖子上的青銅項圈,這東西和脖子貼合緊密,壓根沒有什麼實際的觸感,也不影響他的活動,他看向館長,內心還是有一個疑問:
「館長,我只花了兩個月就提升到這個濃度,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不奇怪,」館長耷拉著眼皮:「我只用了半個月就完成第一次重鍛了。祖父還誇我是個難得的天才,和他年輕時一模一樣。」
「那麼館長,」雷德問道:「你現在,重鍛了幾次?」
「七次,重鍛七次後的百分之四十濃度。只不過是我自己選的重鍛血脈,所以早就不對衝擊最終重鍛抱有希望了。」
拉格爾館長托著下巴:
「我已經捨棄掉了作為人的所有部分,連這具身體的外表,還是我收藏了『自己』才保留下來的。」
雷德張了張口,神色複雜:「既然你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為什麼還」
「你是想問,【收藏家】即便不進行重鍛,也可以收藏別人的壽命,所以我還有什麼必要尋找繼承人?」
館長托著下巴,完全看透了雷德的心思:
「看樣子你還是不清楚,聽好了,雷德,人並不是活得越久越幸福的,當你吃飽了肚子後,會想去看書、學習、欣賞歌劇,之後又會去讀哲學,最後做點慈善,或者立志改變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對整個特萊基家族來說,傳承作為【收藏家】的精神,比活著更重要。」
雷德一攤手:「你這話說的真是冠冕堂皇,難道不是因為,只要不抵達隱秘社會,我們就一輩子飽受失控的危機嗎?」
「那只是其中之一,不過對於某些走投無路的人來說,失控未必就比餓死在街頭差,對吧?」
館長嗤笑一聲,這一下算是直接破了出身低微的雷德的大防。
不過雷德早就不在乎這種事情,他一擺手:「隨便你怎麼說我可不想走上失控的結局。館長,我想,我得準備第一次重鍛,你有什麼建議嗎?」
「我的建議?不,那是你的選擇,重鍛的血脈沒有固定的選擇,不過,教會之類的組織,甚至王室,他們控制著最佳的重鍛種族清單,順便一提,秩序之環這東西,也是教會生產的,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復刻這種技術。」
館長端起茶杯,輕鬆地說道:
「不過你這麼著急,我會先再給你提供兩副秩序之環,但如果你需要更多,那就得幫我做點事情。畢竟這東西的價值,嗯,我也很在意它,至少現在是。」
「什麼事情?」雷德現實中正需要這東西,便一口答應下來。
「我下個月,我會帶你去見一位老朋友,他最近多了個徒弟,你要和他配合一起去進行一次試煉,這也算是我們王都區域內的職業者交流心得的一種方式。你以後要接過我的班,什麼事情都得提前讓你見識一下。」館長說的輕描淡寫,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好吧。」雷德點頭:「具體內容呢?」
「狩獵兩個舊時代的殘黨,那些始終認為凡人可以駕馭法術,卻被法術吞噬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