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事故的時候,在場人很多。
碧冬很快就打聽到了消息回來,說給沈柔凝姐弟聽:
「……那條蛇本來是不動的,像是死掉的。六少爺大膽,捏了蛇搖圈玩。大姑娘說言制止,六少爺不肯聽,越發鬧的厲害。而後那蛇突然動起來,六少爺受了驚,慌著將蛇丟開,哪知恰好丟到了八少年的手腕上纏住,咬了八少爺一口之後,才掉在地上,跑掉了。」
那蛇之前應該是冬眠……
也就是說,這整件事情,分明就是松哥不聽話玩蛇引起的,怪不得沈柔冰。
「姐,既然如此,那大姐為什麼不同三伯母說清楚?」沈端榕還是明白的,因而問了出來。「說清楚了,三伯母不就不會怪她了麼?」
連他這樣的小孩子,都知道沈三太太雖然並未表示太多,但心中卻是在責怪沈柔冰。
「若是她解釋清楚了,三伯母勢必要懲罰松哥。」沈柔凝輕嘆道:「而自己的孩子不懂事,鬧出了大亂子,三伯母心中定然惱怒的很……對於當著所有人的面『指責』她教子不嚴的大姐,三伯母多半會遷怒她,誤會大姐是想要看她笑話……」
「或許三伯母並不會這樣……」沈柔凝搖頭道:「但大姐心思敏感,卻不願意有更多的麻煩,只想要粉碎了太平吧。」
「大姐真可憐。」沈端榕同情地道。
他的母親雖然態度冷淡從不溫柔,但至少……沈端榕也找不出一個詞來形容自己的心中的這種感覺,反正就是覺得,自己和姐姐二人,要比沈柔冰他們幸運多了……
「三伯母還是會細問其中詳情的。」沈柔凝道。
經過了這幾日相處,沈柔凝大約能看出來,沈三太太是個精明的,沒有利益糾葛的情況下,與她相處起來並不困難。反而是她的幾個孩子,尤其是沈柔清和沈端松,似乎並沒有被教養的很好。沈柔清性子衝動,而沈端松……
沈柔凝抿了抿唇,看向沈端榕,道:「榕哥,你還記得我之前同你說的麼?若是遇到松哥找你麻煩或是說不中聽的話,一定記得要邊打邊哭,哭聲一定要大要委屈,明白了麼?」
沈端榕聞言苦了臉,為難地道:「那我還是離六哥遠點兒好了。」他又不是愛哭的小鬼。
「那也成。」沈柔凝笑了笑,道:「反正,別讓松哥以為你好欺負就是了。你看今天,他就是認為大姐好欺負,才一直不肯聽她的話……」
沈柔凝送走了沈端榕,讓碧冬去請了范嬤嬤過來。
范嬤嬤過來的時候,一看就看見沈柔凝桌面上攤開的那些拓紙,臉色略變了變。
「嬤嬤,你也瞧著這些很好?我在後面碑林里才描的。」沈柔凝招呼范嬤嬤走近一些,歡喜中帶著遺憾,道:「只可惜我也說不上是哪裡好……若是父親在,肯定能告訴我許多。」
「嬤嬤,父親有沒有來過這裡?」沈柔凝笑著繼續問道:「之前我們說到蘭若寺的時候,父親的神色像是有些唏噓呢。」
「老爺是來過的。」范嬤嬤行了禮,回答道:「當年,老爺進京科舉的時候,曾經到這裡來過。」
「啊?真的麼?」沈柔凝眼中閃露出興趣,好奇地問道:「當年這蘭若寺是不是很熱鬧,香火很盛?」
「也還可以吧。」范嬤嬤回道:「比現在要好上一些,但也有限。」
「但父親和母親是不是在這裡相識的?」沈柔凝追問道:「不然,母親為何要點名到這裡來?」
「是,也不是。」范嬤嬤似乎是被問的有些急了,十分為難。她見沈柔凝還要問,忙深深一拜,一臉為難地道:「嬤嬤知道您想要問什麼……但是,我不能說,請您見諒。嬤嬤有嬤嬤的為難之處……若是老爺和太太肯告訴您,那是再好沒有的。」
「其實,嬤嬤覺得,您並不必問的……因為嬤嬤覺得,於您而言,並無好處。」
沈柔凝端坐在椅子上,將拓片收到一邊,看著為難的嚴肅的范嬤嬤,不禁笑了笑,道:「嬤嬤怎知會沒有好處。若是我知道了當年故事,找到癥結所在,說不定就有法子解開這癥結呢?」
「到時候,父親的痴情便能得到回報;我和榕哥也會有一個慈愛溫柔的母親,我們一家人能夠生活的比如今幸福許多倍……」沈柔凝微微探身,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