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面部的青腫已經差不多消完了,只是依舊殘留過一些挨過打的痕跡,不能算是全好了。恢復了人行的紀小公子,長得還不錯,白面俊秀的,十分耐看。
就是單薄了些。
瘦的跟紙片似的,與鄧長年有的一比。
&童。」沈柔凝打量完畢,突然出聲。
那紀小公子正鼓著腮幫子大口啃著饅頭,突然聽到有人叫他,當即非常受驚,鼓著大眼睛,那一大口饅頭更是噎的他伸長了脖子,差點兒背過了氣!
他白眼仁只翻,當即顧不上別的了,連忙丟了饅頭順著胸口連連順氣,又咳了長長一串咳嗽,才算是將那饅頭咽下了,緩過氣來,才看向沈柔凝,開口埋怨道:「阿彌陀佛,小施主剛才說什麼?」
他雙手合十,爬起來站好,微微低頭彎腰,一本正經……地在扮演寺里的和尚。
難怪秦敘說這個人很有趣。
沈柔凝笑了笑,也合十一番,卻毫不留情地道:「不知紀小公子什麼時候剃度出家了?紀大人可知曉?」
他的傷其實早就用不上紗布,這會兒沒捨得丟,全都纏在了頭上,纏成了一定帽子,將他的頭髮遮了七七八八。遠看倒是還好,這離近一看,就顯得幾位滑稽。
聽見沈柔凝再次點出了他的身份,這人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卻已經強撐著道:「阿彌陀佛,小施主認錯人了吧?小僧玄印。並不認識什麼紀小公子。」
&吧,玄印。」
沈柔凝改了口。
不等這個假和尚鬆口氣,沈柔凝就又開口問道:「但你怎麼說不認識紀小公子?紀小公子在寺中盤亘許久,又是貴客,就連灶上負責燒水的玄齊都認識他,你怎麼會不認識?」
&僧……」那人僵了一下,眼珠一轉,立即道:「小僧職責就在藏經閣,輕易不能離開,因而不認識小施主口中之人。」他什麼時候這麼有名了?紀童心中忍不住地想到。真的人人都認識他?
想想或許也是。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裡……但這個小姑娘怎麼回事,居然這麼過來盯著自己做什麼!
紀童心中正七想八想,卻見小姑娘身邊的那個丫鬟突然「噗呲」一聲笑出來,上前一步。雙手掐腰。指著他道:「廚房根本沒有什麼玄齊和尚!我家姑娘詐你呢!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這樣子。渾身上下哪裡像個和尚!你若是再不肯說實話,小心我現在就將你一頭的頭髮全揪光,乾脆剃度了你!」
她說話清脆。惡狠狠的,自然聲音就大了。可不像是一開始,沈柔凝那樣,一直很輕柔的在問話。
紀童立即就嚇了一跳。
他忙不敢再裝,左右慌張地看了看有沒有真的來人,見沒有引來其他動靜才略微放下了心,捂著胸口長長做了個深呼吸後,看了沈柔凝和碧冬一眼,居然一屁股坐下來,扯掉了頭上的紗布帽子,從地上抓了饅頭吹了吹,大咬了一口下來,一邊嚼,一邊口齒不清地問道:「你們認識本少爺?」
突然間就光棍了。
沈柔凝沒有再招惹他,而是好奇地問道:「紀少一個人?你偷偷摸摸留下來做什麼?郡主可早就走了。」
那紀童聽見「郡主」二字的時候,咀嚼的動作頓了頓,顯然是想起了之前二次被揍的很慘的經歷。片刻之後,他想著沈柔凝抬起頭,指了指自己的臉,悶聲道:「我留在這裡,當然為了養傷了。」
他瞥了沈柔凝一眼,道:「看你們兩個,肯定不是寧波府本地人吧?在寧波府,誰不知道我紀童是最英俊瀟灑的又多才多金的富貴公子?我出門溜個彎,都要由十個八個美貌的丫鬟一路灑著錢賞人!」
說到這裡,他再次看了看沈柔凝二人,古怪地道:「我都這樣了,你們還能認出我來……難道不是之前見過本少爺?既然見過本少爺的英姿和排場,怎麼還會問本少爺這麼愚蠢的問題?」
&少爺之所以留在這裡裝和尚,偷來這恨不能扎死個人的麻布衣裳穿,干咬著著大饅頭……」他提到「饅頭」時候頓了頓,將手裡的饅頭拿高了看了一眼,道:「恩,這才出鍋的饅頭還是很不錯的。但一但放涼了,那就難吃了。」說著他趕緊又咬了一口,看著沈柔凝二人道:「總之,本少爺留在這裡,當然是為了養傷!」
&麼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