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的性子,讓她擔憂。
徒步走了一個多小時,江明的家出現在眼前。
江籬的臉被冷風吹得通紅通紅。
房子大門緊閉,狗叫聲傳了出來。
林秀喊了兩嗓子,門被拉開了。
一條大灰狗撲了上來,江籬沒有防備,被它撲了個正著,人往後仰倒,乾淨的衣服瞬間沾了一身的灰。
江老太出現在江籬的面前。她的眼睛刀子似的刮著江籬的臉。
林秀堆了一個笑臉,喊了一聲「大嬸子,我把籬丫頭送回來了。」
她又輕輕推了江籬一下,順便幫她拍著身上的灰。
江籬看著眼前這個顴骨有些高,眼神犀利的老人,張了張嘴,喊了一聲「奶奶。」
她叫林秀奶,叫江老漢爺,叫江老太奶奶,好像這樣就能區分開來,她叫的誰。
來之前,林秀已再三交待,回到江家要勤快,嘴甜手勤,要知道叫人。
江老太不悅的看著眼前的兩人。
果然是百樣米養百樣人。
江籬白白淨淨的,哪裡像是農村窮苦人家養出來的孩子。
這江老漢和林秀敢情養了個大小姐?
她的目光往下,看到江籬的手白白嫩嫩,這樣的手,是能幹農活的手?
江老太沒應,而是看著林秀,冷淡地道「我還記得你們江老漢說,這孩子一輩子跟我們江家沒關係的,怎麼又厚臉皮送回來了?」
江老太就是故意刺她們的。她要讓江籬知道,以後這個家,誰才是作主的。既然要回來了,就要乖乖聽話。
林秀跟江籬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人剛走暖和,現在站在門外,風一吹,全身熱度又被帶走了,林秀張嘴說話,嘴裡灌了一嘴的冷風,人劇烈咳嗽起來了。
她以前裹了小腳,根本就不能幹重的活,下田下地,更加不可能。家裡這樣窮,給江籬混口飯吃可以,可是,江老漢說過,江籬以後是個有出息的,她不能耽誤了孩子的一生。
聽到林秀咳嗽,江籬忙替她順背「奶,你沒事吧?」
她的小臉一臉關切,江老太想著家裡那兩個木訥的孫女,再看看這一個,是自己不要的,心裡老大不舒服。
林秀止住了咳嗽聲,看了一眼江籬,對她說「籬兒,你先進屋,我跟你奶說幾句話。」
江籬沒動。江老太的眼睛像刀子,颳得她很疼。沒有江老太的話,她不會進屋。
江籬看了一眼江老太,然後往旁邊挪了開去。
林秀覺得江籬應該聽不到自己的談話了,才對江老太說「大嬸子,我老頭已經走了。要我養著籬丫頭可以。可是這讀書的錢,我實在湊不起。大嬸子,我老頭說過,籬丫頭以後是個有出息的,一定能上大學。將來籬丫頭成了大學生,您老臉上也有光。籬丫頭是個孝順的,一定會孝順您的。」
林秀來之前就已經找江老太說過,現在又重複的說。
她心裡清楚,江老太的個性是個要強的。再將江籬接回來,生生打了她的臉。當年不要的,現在又要回來,算什麼。
同時,江老太也要讓江籬清楚,這個家誰才是做主的。以後江籬要在江家生活,就得看她的臉色,不能跟她對著幹。
十歲的孩子,誰能保證還養得熟。
江老太的目光靜靜打量著江籬。
她抬著頭,一頭秀美的頭髮,整整齊齊梳了個馬尾,看起來乾淨漂亮。
木村冬天沒什麼看頭的。樹葉光禿禿的。北風呼呼吹著,刮在臉上,如刀子一般。天空灰白灰白的,少見陽光。
也不知道林秀後來還說了什麼,最後,她臉上帶著欣喜,眼裡帶著濕意,喊著江籬「籬丫頭,過來。」
江籬順從的走了過來。
林秀對江老太說「籬丫頭啊,以後你就跟著你奶奶好好的,聽她的話,聽爹媽的話,聽你姐姐們的話,啊。」
林秀眼裡是深深的不舍。她的手伸出來,最終只是摸了摸江籬的腦袋。
江籬深深看著林秀,胸腔里有熱熱的東西流過,她的臉上卻仍然是一臉平靜,只是到底眼眶還是紅了。
她說「奶,您保重身體。」
江老太上來粗魯的拉了下她的
番外1,江籬年少,初回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