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岳沒有在京湖路多耽擱,再呆下去,王圭曹少臻魯近山他們就坐不住了。
大江之上,就只有無極軍的戰船隊,商船民船不見蹤影,林建岳本想看看長江兩岸民眾的實際生活狀態的,可惜江面附近早已清空,他什麼也看不到。
「劉先生,為什麼到了這個位置就一定要成為孤家寡人呢?我有些不服氣。」
劉秉雲已經習慣了林建岳不時天馬行空的想法。
「因為殿下一人關係著天下的興衰盛亡,您的每一句話都會被理解成無數個不同的意思,您的每一個決定就能決定無數人的命運,您就是天,天與地的距離很遠,自然不能和凡人呆在一起,就得高高在上,得保持神秘,讓人敬畏,讓人膜拜。」
林建岳哭笑不得:「那和廟裡泥菩薩有什麼區別?都是高高供在那裡,其實屁用沒有。」
「那可不一樣,泥菩薩走不下來,殿下想下來就下來,想上去就上去,一切隨心所欲,不然為何千百年來這麼多英雄豪傑都想爭這個位置?能隨意決定別的人或者所有人的命運,這個絕對權力的誘惑是無法抗拒的。殿下,也不僅是帝王至尊,就是往下像我們這樣的人也是一樣的,只不過有大有小有高有低罷了。」
「我倒沒覺得這個所謂的生殺大權給我帶來什麼快感欲望的,反而愈發謹慎畏懼、如履薄冰。」
劉秉雲笑著恭維道:「所以殿下是明主聖主,歷史上真正英明之主也是不多的,否則如今殿下怎麼會眾望所歸?」
「說到這裡啊,我的兒子不少了,也在慢慢長大,他們也算是生於深宮之中…包括宜瑾的兒子也一樣,不知世事民間疾苦,只是老師們講解述說,我覺得作用不是很大,所以絕不能讓他們長於婦人之手,得讓他們出去見見世面。劉先生,你覺得什麼時候出去合適?」
劉秉雲猶豫道:「一般五歲左右就啟蒙了,八歲就可以明白不少事,不過還是太小,我認為十歲後比較合適。可是殿下,以前的帝王們也不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關鍵是小殿下們身份特殊,世上居心叵測的人也很多,很容易引發一些不好的事,帝國很可能會動盪不已,殿下在自然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以後呢?那就不好說了,還需謹慎從事。」
林建岳笑道:「既然要出去,自然不能是皇子的身份,就是一普通人,我欲專門建立一個衙門來暗中負責他們的安全。我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關係,皇家的權力不就體現在這裡嗎?殺掉一些有二心的人震懾一下就是了,風險冒一下也是值得的,帝國也好境外的王國也好,絕不能是平庸之人在位,實在無能之輩我連閒散王爺都不會給他做,這個要形成規矩,代代傳下去。劉長史,今天我給你說這些話,就是要讓你準備這些事的。」
劉秉雲默默點頭,只是感覺壓力山大,大權在握,確實也沒有剛才他自己說的那種快感,最麻煩的是宜瑾的兒子怎麼辦,他負責這個事就不能對自己的外孫太好。
劉秉雲十分後悔接上這個話題。
「劉長史,其實我一直想叫你劉大哥的,不過現在不合適了,會有人說閒話,對你也不好。咱們相遇相知相得這麼多年了,我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早就知根知底,你大不了我太多,咱們不僅是上下關係,更是朋友兄弟,一起共過患難生死的,以後皇家劉家會怎麼樣不知道,我們也管不了那麼遠,但我希望咱們兩個能一直這樣相處下去,一個人他的位置再高,也是需要朋友的,需要交流傾訴,否則必會性情大變,你也不希望我變成一個反覆無常、多疑陰沉、兇狠殘暴那樣一個人吧!」
「殿下毋須妄自菲薄,即便沒有我劉秉雲,殿下依然會是那個仁慈英明的殿下。也不用擔心我會變,變不了了,也習慣這樣和殿下相處,就是有一天不當官了,殿下也擺脫不了我的,就是死了,我還在您身邊。」
「那可不行,我怕鬼,原本是不怕的,可是憐蓉怕,我不得不怕啊!哈哈哈!對了,有個事很奇怪,現在我就憐蓉一個女兒,其他全是兒子,沒道理啊!」
「因為上天知道殿下的宏圖偉業需要更多的兒子,就是現在也不夠多。殿下,馬上去建寧了,江南很大底蘊深厚,士族豪紳比中原多得多,您就納了曹茵一個江南這邊的女子,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