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的事暫時處理好了,內政上的事卻剛剛開始。
劉秉雲現在為難的就是人的問題。
汝州每隔幾年就是一場大戰,甚至有時一年就是好幾場戰爭,遍地都是流民。農田基本荒蕪,村鎮基本摧毀,這已經不是民生凋敝了,而是千里無人煙。
現在好了,流民基本都被收編起來了,除了補充軍隊,其它都在相對安全的地方開始種莊稼了。
可是人都是要吃飯的,現在汝州就有近二十萬人需要吃飯,好在黃道鎮繳獲了數量龐大的糧食,暫時無虞。但還需要農作物的種子,需要耕地的牛和農具,就是集中了幾個大城裡所有的,也遠遠不夠。
戰爭暫時停歇了,其它地方的流民又開始出現在汝州,按節帥的意思還是要全部收攏。
可是收攏好辦,得派人管,否則有何意義?需要有人去組織建屋建村建甲,去分發糧食農具,去維持治安,以後換要收稅等等,這些都需要人,需要有經驗的官員幹吏。
多年以來,大戶基本跑光,即便有剩下的,也基本只顧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劉秉雲已從軍隊中選出不少能識字的人組建了臨時衙門,同時派人到汝州各處招募人手,但還是遠遠不夠。
軍威之下,城裡及城外堡壘里剩下的那些大門大戶倒也不敢不支持,可是能把自己管好不添亂就很不錯了,忙卻幫不上。
劉秉雲知道自己想簡單了,遠在河東的劉家倒是有辦法,只是用不上,至少現在用不上,還是必須求援李家。
李商歆心裡是有數的,對劉秉雲的旁敲側擊置若罔聞,滿臉無奈。
他已從韓玉衡那裡知道了劉秉雲對李家的防範之心,又怎肯拉下臉主動去幫忙?
林建岳對內政事宜是不太清楚的,經過劉秉雲的解說,也明白了目前的處境,但他已實質上是京西南路之主,這些大問題還是得他去解決,是推不開的。
林建岳是聰明的,還能舉一反三。
「劉先生,這還只是汝州,那其它各州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問題?」
「節帥,其他州自然也有問題,比如豪門大戶壟斷鄉里控制州縣、橫徵暴斂哄抬物價、欺上瞞下暗蓄實力等等,但不是現階段咱們要解決的問題,現在是要穩定汝州,要向所有人證明龍捷軍證明帥府有治理天下的能力。」
林建岳面臨著新的需要學習的地方,還要邊學習邊解決問題,要想真正上位,只會打仗肯定是不夠的。
林建岳明白了為何鐵青楓掌控京西南路這麼多年,就是發展不起來,為何還要允許如曲尚群劉應許吳忠這樣的存在來制肘自己。
「這樣,劉先生,現在郝天峰副都統制還在汝縣,你與他商量一下需要準備什麼東西,我準備讓郝叔代表我的長輩,前去唐州正式議親。戰事既已停歇,我也應該成親了。」
劉秉雲心裡有些難受,雖然知道林建岳早就與李家小姐有婚約,但還是不願自己的主公受到任何一點委屈,甚至有些遷怒於自己的劉家。
「對了,劉先生,說到成親,我還一直沒問你的家人如何了。這段時間一直在忙,都沒來得及問你,還望你不要介意。」
劉秉雲偏過頭不讓林建岳看見他的眼睛,只是道:「我也算是河東劉家的嫡系子弟,劉家也不比李家差到那裡去,家眷自是不會有什麼問題,只要我不是明面上與蒙胡敵對就沒事兒。對了節帥,我也有個女兒,十一歲了!從小知書達禮。還有2個兒子。」
劉秉雲也是有棗沒棗先打上幾杆,給林建岳心裡留下劉家及自己女兒的印象,以備將來。
林建岳皺眉道:「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我安排李繼忠與你銜接,先派人去河東看看情況,若有不對,立即把你的家眷先偷偷接到南陽再說。」
「是,節帥。不過有個問題不知當說不當說。」
「劉先生毋須諱言,咱們現在在一條船上,只要對龍捷軍有利,什麼事都可以說。」
「整軍時李家的利益基本未動,像在唐州隨州反而還有擴大。我不想挑撥節帥與李家的關係,但心有疑慮,怕以後節帥會如鐵青楓般被李家鉗制。」
林建岳嘆了口氣說道:「劉先
66 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