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改變什麼結果。
是以她隨後理了理衣裙邁步進去,端的是素來的平靜風姿。
少年立時就不說話了,被自己如今唯一的親人訓斥,還是從小就關係最好的一母同胞的嫡親阿姊,樓陌君自然是委屈的。
相比於後來在百姓之中口口相傳的暴虐帝君,這個時候的樓陌君到底還是年少輕狂的少年。
他抿了抿唇,「他們說我的腿這輩子都好不了了,我不相信。」
他嗓音很低。
似乎是從來都不願意相信,僅僅只是一道普通的刀傷,就能夠讓他這輩子都走不了路。
樓陌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抿了抿唇,靜靜的看著他,「所以你就不肯喝藥,把藥砸了是麼?」
樓陌君終是壓不住了心底的那根線。
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姐弟,總是有相似之處的。
這個少年終於哭了。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就是看到他曾經生活了十幾年的土地一朝之間淪為了血流成河,樓陌君也是沒有落淚的。
就是等到過了命劫之後他從那一間堆滿了寒冰的屋子裡醒過來,終於看到了他的阿姊,昔日尊貴無雙的南欒帝姬的時候,他也是沒有落淚的。
但是在這個時候少年哭了。
仿佛是丟盔棄甲了所有的穩重老成,把心裡的那些男兒有淚不輕彈一一都給拋棄,低聲哭泣。
「阿姊,我想保護你。可是我太弱了,就是普通的刀劍,和最簡單的上陣殺敵,保家衛國都做不到,還讓你為了我潛入城主府去做侍女,受盡折辱。」
「我的腿斷了,這輩子都走不了路,你讓我如何甘心讓你繼續的一個人面對這些風雨,而我端坐在你的身後安享太平盛世……」
這大概是這麼久以來,一直依賴著她的少年第一次說出來這樣的話。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發自肺腑。
「阿君,阿姊且問你一個問題。」
樓陌煙嘆了一口氣,心裏面也沉甸甸的並不好受,她指尖落在少年的發頂揉了揉,接著這樣的開了口。
「什麼?」。
很明顯的,他並不知道,這個時候她究竟是要問他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