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到達玄凌辦公的偏殿時,腳剛抬進去,阿花就注意到了,示意阿花別出聲,一步步靠近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
阿花識相,這兩人,這麼久沒見,她就不再一旁沒趣了,剛好,吃食剛送來,在暖爐上溫著,一時半會不用過來伺候了。
「阿花,將燭火挑亮一點。」玄凌已久低著頭,脖子有些酸痛了。
這時辰了,還挑燈處理公務,這一年多以來,他在外征戰,她也不比他輕鬆,他知道的,看著眼前的身影,莫名的心疼。
「阿花?」眼有些花,見燭火越來越暗,忍不住疑惑扭身,卻對上了一雙火熱的眸子。
「回來了」平淡中的聲音,卻難掩眼中的喜悅。
一滴墨滴在桌面上渾然不覺。
沒有開口,上前,將玄凌手中的筆拿開擱好,將人拉起抱了個滿懷,伸手揉了揉對方鬆散的髮髻,都是當陛下的人了,還這麼隨性,這般隨意的樣子讓人看到了,又要說道了。
「我回來了。」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一路趕來,沒有洗漱修飾,臉上鬍渣子都出來了,髮髻也亂了,身上鎧甲有些膈人。
玄凌卻沒有推開,聽著對方的心跳,覺得安心無比,「改回來了。」
「嗯!久等了!」白燁心疼的鬆開,抱不夠,但是自己身上的盔甲太涼了,冬夜甘露,還帶了寒霜,怕涼著她。
燭光下,玄凌這才看清楚對方的臉,邋遢了,不過還是好看,「黑了點,餓嗎?」
「嗯,已經聞到香味了。」看著暖爐上的吃食,白燁覺得無比溫暖,風雪深夜,有人悉心迎歸。
沒有讓人瞠目的激情,也沒有過多的情話,可是,這兩人,卻讓人莫名的感動。
「先把戰甲脫了,這邊有溫水,擦把臉再吃。」
「好!」
玄凌從未伺候過人更衣,手有些笨重,卻依舊固執的幫對方解開甲衣,白燁也不急,任由她慢條斯理的折騰,能這麼靜靜看著她,無比幸福。
看著這一幕,不由想起當年在帝府別院賞雪時給他系風衣的場景,時間過的真快啊,一晃,幾個春秋就過去了,可有些事,卻越來越清晰,恍如昨日。
「好了,快去洗洗臉。」費了好一番功夫,終於把對方的甲衣解開了,鬆了口氣。
心裡暗道,這甲衣看著好穿,沒想到這麼麻煩,回頭的讓兵部造好好研究一下,這要是戰事突起,穿甲衣都的費不少時間。
「嗯,幫我!」
額好吧,開口讓陛下伺候,天下他也算是獨一份了,想著,搖頭一笑,擰了面巾,抬頭伸手洗洗替人擦拭起來。
本事開玩笑的,可看到玄凌一臉認真的樣子,白燁動容不易,能得她如此,此生何求。
收拾妥當,玄凌將吃食擺好,「過來用點吧,再折騰就要天亮了。」
「不急,這個給你。」白燁從一旁拿出一個長條匣子。
剛沒注意他竟然帶了東西進來,什麼東西?玄凌疑惑中帶了好奇,好像,他送了不少東西給自己,但是,每次都合心意,想來,這次又是什麼新奇玩意。
「放著吧,等會又涼了。」不著急,先用膳。
「打開看看。」
見白燁堅持,玄凌熬不過,只好接過小心打開,嗯?不是什麼稀奇玩意,這東西,她熟悉,是一副皮製的輿圖,不明所以的拿出來展開,很大一副,雙手鋪不開,乾脆在地面上展開。
入眼,整個人都定住了,這是
輿圖上,山水相連,道路相通,城池遍地,山脈、水流清晰可見,這樣詳盡的輿圖,光繪製就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和經歷了。
「我親手繪製的聘禮,可喜歡。」他說過,江山為聘,男兒,一諾千金。
怎能不喜歡啊,這是玄燁帝國現在最完整的疆土地域圖啊,這絕非一朝一夕就能繪製出來的,這樣詳盡的輿圖,若非親自走過,活著勘察過,怎可能描繪的出來。
玄凌彎身蹲在地上,手在輿圖上縱橫交錯的線條上划過,「江山為聘嗎?」她何德何能?
這一句話,原本是戲文里的台詞罷了,是世間女子完美的願望罷了,可現在,有個男人,將江山奉到她的面前,告訴她,這是他的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