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將此事告訴了景佑帝,而後者急於一驗真假,這才藉由黎阡舜一事不著痕跡的逼迫容錦仙入宮,讓她察覺到不對。
雖說她不知對方要如何做,但事關容錦仙,如今最要緊的也只有兩個,一個是她的臉,另一個便是她腹中的孩子。
而景佑帝最感興趣的,無疑是前者。
是以早在進宮前,她便讓鷹袂去了一趟皇子府,為容錦仙做好了準備工作。
不過,鷹袂的易容術雖然出神入化,能夠以假亂真,但若那群太醫較了真兒的查驗,說不定還真能被他們看出些什麼。
偏偏……
容錦仙腹中的孩子出了事兒。
眼下正是大皇子焦心的時候,他們誰敢去觸他的霉頭。
說句不好聽的話,他日景佑帝百年之後,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人便是大皇子殿下,他們如今得罪了他,日後豈能有好日子過!
莫不如隨意看看,敷衍了事,不必較真兒得罪了貴人。
畢竟被查驗之人是皇子妃,他們一睹真容也就罷了,卻萬萬不敢上手去觸碰,而僅觀疤痕的形狀色澤,無一不證明這傷就是真的。
再加上容錦仙表現的坦坦蕩蕩,絲毫未有心虛之狀,他們便愈發被帶偏了想法。
這一點,本就在楚千凝的預料當中。
至於接下來的事情……
那就看鳳君薦自己的了。
容錦仙進宮後所用的吃食與器皿也均查驗完畢,眾人只當也無甚要緊,可誰知卻見其中一名太醫顫抖著手向景佑帝呈上了一物。
一根發黑的銀針,明顯所驗之物有毒。
「怎麼回事?!」
「回陛下的話,這粥里有毒。」
聞言,眾人不禁議論紛紛,有反應快的人當時便將目光落到了三公主鳳雪怡的身上。
那粥……
可是三公主命人安排的呢。
感覺眾人的視線都凝在了自己身上,鳳雪怡不禁一驚,「都看著本宮做什麼?!又不是我下毒謀害她!」
「毒在粥里,不是你還能是誰?!」鳳君薦沉眸怒視。
「笑話,本宮有何理由要害她?」
鳳雪怡自己倒是說的信誓旦旦,卻架不住這殿內之人紛紛猜想。
要知道,三公主與皇后和大皇子不睦已久,若說她蓄意加害容錦仙腹中的孩子,這倒也說得過去。
更重要的是,鳳雪怡的駙馬乃是光祿寺卿,向來負責宮宴一事,想要在何人的吃食里做什麼手腳,那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
景佑帝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是以看向鳳雪怡的眼神便有些懷疑。
「父皇……」
「大皇子妃不願進食,是你命御膳房做了細粥送來,如今粥中被查出有毒,她腹中的孩子也因此喪命,你如何解釋?」
「兒臣沒有害她……」
「啟稟陛下,這粥里雖然有毒,但大皇子妃卻並不是因為中毒才滑胎的。」見景佑帝有所誤解,那太醫便趕緊解釋道。
「不是中毒引起的?!」景佑帝一時被繞懵,隱隱失了耐心,「那是為何?」
「是動了胎氣所致。」
歸根到底,這件事還是怪阮浪。
可解決了一件事,下毒一事卻毫無頭緒。
堂堂皇子妃被人毒害,這事兒也不能就此算了,景佑帝一時犯愁,遲遲未有決斷。
看出了他的猶豫不決,鳳君薦此刻倒像是冷靜了下來,也不再咄咄逼人,安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飲酒,對偏殿的容錦仙不聞不問。
一時間,有些心軟的世家夫人不僅同情起這位皇子妃來……
嫁給這樣一個冷心冷意的人,可想她在皇子府過得是怎樣的日子。
好不容易懷了身孕晉升為正妃,不想如今又失了孩子,想來此刻定是萬念俱灰,生無可戀。
這「正妃」之位,大抵也坐不長久了。
掃了鳳君薦一眼,楚千凝不禁讚許的點了點頭,暗道他這「負心漢」演的倒好,徹底讓表姐成為了建安城中最可憐的女子。
許是為了給大皇子一黨的人一個交代,景佑帝最終革了光祿寺卿齊召鳴的職。
雖說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