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轟轟烈烈活一次吧?你看,這裡的人哪個不比我們高貴,哪個姓命不比我們值錢?他們都是為了東都不怕死,我們還用考慮那麼多嗎?」
「那,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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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多的百姓競相湧入,和著了魔一樣。李采玉見到人潮過去,邁了幾步,終於停下來,回頭望向柴紹,皺眉道:「蕭布衣若真能請兵抗匪,東都之圍說不定能解。」
柴紹冷哼一聲,面色鐵青,卻只是想到,蕭布衣這種做法形同造反,朝廷豈能容他?只是嘴唇蠕動兩下,終於沒有說出來,因為對於蕭布衣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不能用常理形容。
蕭布衣帶著眾人已經到了東城的宣仁門,這裡城門緊閉,城頭上早就密麻麻的站滿了兵士,挽弓搭箭,嚴陣以待。
蕭布衣止住腳步,回手一揮,眾人戛然而止,鴉雀無聲。蕭布衣沉聲向城牆處的兵士喊道:「右驍衛大將軍蕭布衣在此,不知今曰衛守東城的是哪位郎將?」
劉長恭探出頭來,牆頭高叫道:「蕭將軍,你要做什麼?」
蕭布衣沉聲道:「蕭布衣請見越王,商討出兵平匪一事。」
「那你身後那麼多人做什麼,要造反嗎?」劉長恭冷笑道。
眾百姓譁然,痛罵狗賊,有的撿起土塊碎石向牆頭扔了過去,可城牆實在太高,何況還隔著護城河,又如何扔的到?但百姓的群情激憤不言而喻,劉長恭見狀更是不肯開城,高聲道:「蕭布衣,你身為朝廷的右驍衛大將軍,卻帶著一幫人想要造反,實在辜負朝廷的器重,速速退卻,束手就擒,我可向越王說情,如果不然,只怕跟隨你造反之人無一人能夠活命。」
百姓更是憤怒,堅定了這小子該死的念頭,蕭布衣心中暗想,老子就希望你這麼說,這場請見也絕非你這小子能攔得住。你越是阻止,就越證明了百姓的論調,也就越讓百姓支持自己。世上總有這種人,只是一時鬥氣,看著眼前的蠅頭小利,卻忘記了大局所在。
「劉郎將,我們並非造反!」解釋的不是蕭布衣,而是舒展威。舒展威就在蕭布衣的身側,皺著眉頭,大聲道:「如今黎陽倉被占,洛口倉被占,方才有軍情稟告說回洛倉又被盜匪占領!洛陽周圍已無糧倉可用,諾大東都何以生存,請問越王何以對之?兵荒馬亂之際,盜匪橫行,已經殺到東都城內,囂張氣焰令人髮指,而東都二十多萬精兵按兵不動,任由瓦崗盜匪橫行,請問皇甫將軍有何感想?今曰瓦崗盜匪來攻,已經輕易攻破外城,百姓受盡苦累,請問朝廷是何看法?今曰瓦崗眾匪輕易破了外城,燒殺擄掠,若非蕭將軍出來抗擊,早讓他得手而去,請問這時候皇甫將軍在哪裡?今曰」
「夠了!舒展威,你想反嗎?你可知道,只憑今曰之言,你就是砍頭之罪?」劉長恭怒喝道。他是虎賁郎將,舒展威是虎牙郎將,若論職位相若。可他守內城,又和皇甫無逸交好,朝中的地位比起舒展威自然要高上一些,兵敗洛口後,越王急需用人,只罰了劉長恭的俸祿,卻沒有免去他的職位,畢竟這種郎將的軍事才能,是尋常百姓和兵士不能替代。這時候聽舒展威舊事重提,又說洛口倉一事,難免有被揭瘡疤的隱痛,不由惱羞成怒。
舒展威並不畏懼,上前一步道:「舒展威並不想反,這裡所有的百姓也不想反,舒展威怕死,可若是能以死換取越王的醒悟,舒展威雖怕死,可願死!」
他話語鏗鏘有力,斜陽一照,拖了長長的影子出來,悲壯淒涼。話音落地,舒展威已經緩步向東城的方向走過去,雖不快捷,但從未停頓。
蕭布衣見到舒展威長長的影子,心中微顫,抬頭望過去,心道原來已近黃昏。
這一天過的好快,眾人多半都是餓著肚子,可這時候,胸中一股憤懣不平之氣充斥,沒有誰會感覺到飢餓。
心思轉念,蕭布衣快步上前,已經走到舒展威的身邊,微笑道:「要請命,怎麼能忘記了我。」
他在城兵虎視眈眈下,卻如閒庭信步般,視生死於不顧,舒展威心下敬佩,沉聲道:「蕭將軍,聽你年
三一六節 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