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刺殺我呢?他知道江都軍此行必敗,卻還是帶領兵士前來原武和我對抗,是否還有對付我的計謀?」
盧老三遽然而驚,失聲道:「此事大有可能,他難道是行驕兵之計,暗中卻想刺殺西梁王?怪不得他要打聽,你是否來到黎陽!」
蕭布衣倒不如盧老三那麼吃驚,只是道:「若真的這麼簡單也就好了可就怕猜不出他的用意,讓我們無從防備。」
盧老三皺眉道:「的確,江都軍此舉讓太多人想不明白。可越是想不明白,其中想必定有讓人心悸的陰謀。」
盧老三說的深有體會,不由想起自己的兄弟,神色黯然,就算到現在,老二的死,還讓幾兄弟難以琢磨。蕭布衣緩緩點頭,「老三,你說的不錯,所以我才會來黎陽看看。」
盧老三吃驚道:「西梁王你總不會想當誘餌吧?那萬萬不可,大夥不能沒有你,眼下一個符平居,怎麼能讓你以身犯險?」
蕭布衣喃喃道:「我和他,遲早都有對決的機會,就算不是這次,還有下次」
他知道裴矩的刺殺方法雖是簡單,可卻簡單有效。而猜想到刺殺一法並非無因,首先因為符平居最少兩次要刺殺他,妄想一勞永逸。其次卻是薛舉的死,在蕭布衣心中始終有團疑雲,揮之不去。
薛舉之死,或許讓西京振奮,卻讓蕭布衣絕對的震撼。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東都其實和薛舉隴西一樣,他若是倒下,那東都可以說是別人的囊中之物。
蕭布衣知道,東都現在雖是強盛一時,可卻是有著致命的危機,他還是太年輕,年輕,可以承受住失敗,但年輕,顯然也有很多弊端!最少,李淵死了,還有李建成,更何況李淵比誰活的都穩妥,自從入西京後,就再也沒有親征過。可他若是死了,東都只怕轉瞬就要崩潰。守業不滿一歲,如今天下未定,誰會服他?二哥、徐世績都是領軍帥才,卻是為防他猜忌,除了行軍打仗,諸事不理。再說領軍之才,不見得有經營天下的能耐,他這個西梁王,有著常人難以想像的壓力。
符平居顯然看準了他這個最致命的弱點,所以不惜兩次冒險親身行刺,盧老三說的很對,他不應該再給符平居第三次機會!
可盧老三想的當然也有局限,他只是從刺殺的角度來考慮,卻從未從刺殺的結局來考慮。蕭布衣把符平居和裴矩聯繫在一起的時候,已恍然大悟,他立即明白了裴矩之意。裴矩顯然亦想掌控東都,可他一直遠離東都,想要取之並不容易。東都由他蕭布衣掌管,裴矩要取,勢比登天,可東都若落在旁人的手上,裴矩輕而易舉的掌控了江都軍,以正統之名,再取東都,並非難事,這樣的話,裴矩所有的籌劃看起來都有了解釋,他要掌控東都,角逐天下!
天涯的氣魄,果然非同凡響,常人難以揣摩!天涯的手段,果然驚天動地,讓天下動容!
裴矩兩次行刺,志不在他的姓命,而是在於天下!蕭布衣想通所有一切的時候,只餘一個問題,那就是,裴矩是裴茗翠的爹,所有的這一切,裴茗翠是否知道?裴茗翠多半不知吧,而且和父親完全不同的路數,因為裴茗翠的那種苦,實在是裝作不來。裴茗翠一心都為楊廣,如果得知,她爹一直為推翻楊廣而努力,那她作何感想?
「老三,我要再辛苦你們幾兄弟一趟。」蕭布衣回過神來,已經想了對策。
「西梁王有事盡可吩咐,可是要潛入江都軍的大營?」盧老三問道。
這種潛伏他們倒是輕車熟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每次對決前,臥底、探子均是必不可少。知道敵手的消息越多,對敵才能越有把握。
蕭布衣搖頭,「這事情,可以讓別人去做。再說裴矩若真的是符平居,那是可怕之極,你們要去,實在太過危險。」
盧老三一拍胸膛,「危險怕什麼,只要你不去冒險就好。」
蕭布衣望了他良久,心生感動,「盧老三,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再去冒險。」
盧老三心中喜悅,迭聲道:「那就好!」
「可你也不必冒險
四二六節 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