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子進宅,無事不來。」思楠淡淡道。蕭布衣現在貴為東都之主,前呼後擁,常人想近府邸都難,思楠倒不用太擔心旁人刺殺。而且她亦知道,蕭布衣雖是忙碌,可練功不輟,到如今,武功更進一層。
對於思楠的調侃,蕭布衣一笑了之,「這件事應該和你有關。」
思楠有些詫異,「和我有關?」
「我前一段時間,派人去了遼東。」蕭布衣解釋道。
思楠皺眉道:「你要進攻遼東了嗎?遼東雖是不大,但極為堅韌,你莫要忘記楊廣為何滅國。」
蕭布衣一直盯著思楠的雙眼,良久才道:「我不是要攻遼東,眼下平定尚難,怎麼會勞師遠征?」
「這麼說,平定了天下後,你就要征伐遼東了?」思楠問道。
「今曰不知明曰事,明曰田土後人種,我天下未定,暫時不會考慮許多。」他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這兩句話,依稀哪裡記得,隨口說了出來。
思楠微愕,喃喃道:「今曰不知明曰事,明曰田土後人種,富貴滿月難長久,紅顏老於紅燭前?」
蕭布衣微愕,「你怎麼知道這幾句話?」
「我還想問問你怎麼知道呢。」思楠接道:「後面幾句應該是,縱然是千古風流,風蕭蕭,人渺渺,到頭來,宿命難逃」
她這幾句話並非說出來,而是輕唱了出來,她聲音或許並不滄桑淒涼,但是低低嘆唱,蕭布衣聽了,竟然心弦一緊,因為他見到思楠眼角有了晶瑩的淚水。
見蕭布衣訝然之色,思楠不解問,「後面不是這幾句話嗎?」
「一個字不差。」蕭布衣驚奇道:「這幾句話很有名,你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這是我娘親教給我的,娘親去後,我再也沒有聽到第二個人唱過這首歌。」思楠輕聲道。見蕭布衣沉吟不語,思楠問道:「你又是聽誰說的呢?」
「我我」蕭布衣半晌才道:「我當年雁門救急後,被楊廣封為右驍衛大將軍,當時去過馬邑,遇到了裴茗翠」
「是裴茗翠唱的?」思楠滿是詫異。
「不是,是一個賣面的老者。」蕭布衣將當初的情形說了一遍,甚至將當初自己第一次見到那老者的情形也話於思楠聽。
那時候,他和楊得志正意氣風發的走在馬邑古道上。那時候,他不過是個馬匪,而楊得志卻是堂堂柱國楊玄感之子。
可到如此,他已成了西梁王,地位還在楊玄感之上,可楊得志呢,現在到底在哪裡?
靜靜的聽蕭布衣說著往事,思楠有些羨慕道:「蕭布衣我不羨慕你是西梁王,卻羨慕你生活的豐富多彩。」
她對老者沒有印象,自然也不算關心。蕭布衣卻忍不住問,「你不覺得那賣面老者會唱,可能認識令堂?」
「認識又能如何?」思楠詫異道:「娘親死了,他還能讓我娘死而復活嗎?」
蕭布衣苦笑,「死而復活不太可能,但是他可能會知道你的身份。思楠,我從未聽說過你以前住在哪裡,說不定他知道你的身世?你難道不覺得,你和陳宣華如此之像,或許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小心翼翼的說出這點,思楠閉上雙眸,面紗無風自動,顯然心情亦是激動。
蕭布衣顯然不放過任何細微末節,他並沒有放棄幫思楠尋找答案。
「我那時候很小,除了記得娘為了我,費盡心思找食物外,只知道天氣很冷很冷。你這首歌,要是不說出來,我在記憶中,早就埋起。後來我被崑崙救走,到現在,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小時候在哪裡。我嘗試找過,可天下之大,我找不到!」
蕭布衣望著思楠,眼中有了同情之意,「慢慢找,總能找到。」
思楠嘴角帶著苦澀的笑,突然問,「那個賣面老者,還會在馬邑嗎?」
「我馬上讓他們去找。」蕭布衣起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