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拉赤放下酒袋,很直接地問道:「好朋友,看到我,你一定很驚訝,不過你放心,我現在不想打了,咱們還是好朋友,我不會傷害你。」
薛破夜悠然道:「兀大哥,你這話說反了,現在我隨時可以讓你成為一灘肉泥,你卻傷害不了我。」
兀拉赤哈哈大笑起來,問道:「那你會讓我成為肉泥嗎?」
「那可說不一定。」薛破夜摸了摸自己的肩頭,那裡還有兀拉赤射中之後留下的傷痕,淡然道:「若是在戰場上,我自然會全力殺死你,不過你如今孤身前來,我倒想知道你有何圖謀?」
「好朋友,這不是戰場。」兀拉赤笑道。
薛破夜請兀拉赤坐下,自己也坐下道:「兀大哥,我真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你把戰爭當成兒戲嗎?你可知道,你孤身來這裡,我的部下知道了你的身份,他們可不會放你走。」
兀拉赤哈哈笑道:「好朋友,兀拉赤敢來,就從未將自家性命放在眼裡。」
薛破夜嘆了口氣,凝視兀拉赤,神情肅穆起來:「兀大哥,你冒險前來,絕不可能只是為了和我喝上幾口酒,有什麼事情,你但講無妨。」
兀拉赤豎起大拇指,道:「痛快!」頓了頓,直接問道:「好朋友,你們楚軍準不準備打進草原?」
薛破夜皺起眉頭,淡淡道:「兀大哥為何有此一問?」
「兀拉赤的志向,好朋友或許知道,那是縱馬馳騁天下,教胡人的馬鞭揮遍太陽照耀下的每一寸土地。」兀拉赤神情肅然,緩緩道:「不過經此一戰,兀拉赤明白,我兀拉赤雖有雄心壯志,但有些事情,沒有天時地利人和,僅靠人力是無法做到的。」
薛破夜點頭道:「兀大哥這樣想是好的,別看楚人文弱,真要打起來,對付北胡,那還是綽綽有餘的。打仗可不是只靠個人的剽悍健壯,就像你所說,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可缺,而且資源的豐富與否,那也是戰爭的一個關鍵要素。」
「不錯。」兀拉赤嘆道,眼中划過無奈:「我北胡草原雖然牛羊遍地,但是說起來,比起中原大地,還是差了不少。」頓了頓,臉上顯出怪異之色,道:「好朋友,你們打出的天雷,讓我胡人死傷慘重,就那樣的東西,我們北胡是沒有的。」
薛破夜不動聲色,「哦」了一聲。
兀拉赤笑道:「好朋友,你也不用擔心我是來探聽消息的,你們手裡的『天雷』,是你們的寶貝,我是不會打聽的。不過這次退軍,與那天雷還是有幾分關聯的,若是我們繼續打下去,不知會有多少北胡勇士死在天雷之下。」
薛破夜心中還是有幾分得意,兀拉赤口口聲聲將土炮稱為「天雷」,而且聲音里充滿掩飾不住的忌憚,也就是說,這土炮已經給了胡人足夠的威懾力。
「兀大哥,其實你說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你此行的真正目的。」薛破夜苦笑道:「你甘冒大險,來我楚營,所議也絕非普通之事吧?」
兀拉赤仰首又喝了一口酒,道:「好朋友,我也不賣關子了。我想請你幫個忙。」
「幫忙?」薛破夜皺起眉頭:「兀大哥要我幫什麼忙?有些忙,我是幫不得的。」
「我明白。」兀拉赤看著薛破夜:「好朋友,去對你們的皇帝說一聲,我北胡十年內,不會再和大楚發生戰爭只要我活著!」
薛破夜驚喜交加,站起身來:「當真?」
大楚與北胡罷兵,十年不戰,這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過薛破夜很快就冷靜下來,兀拉赤這樣一個胸懷大志的北胡勇士,手掌北胡軍權,豈會說休戰就休戰?
勇士的價值,那是體現在沙場上的,好戰的北胡人,更是將戰死在沙場視為一種榮耀。
這樣的種族,難道甘心十年不戰?
冷靜的頭腦,讓薛破夜很快就謹慎起來,皺眉道:「兀大哥,你是言而有信的人,說的話,我是相信的,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十年不戰,你是不是有什麼條件?」
兀拉赤拍手道:「好朋友,你就是聰明。」頓了頓,道:「不過這條件,對我北胡雖然有利,對你大楚卻也益處不小。兀拉赤就直說吧,我想與大楚通商!」
「通商?」
「不錯。」兀拉赤神情嚴
第四五六章十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