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很感激才對。
很快就吹乾了頭髮,沈律言的潔癖容忍不了地上的碎發,收好吹風機。
不一會兒,家裡的傭人就進臥室收拾好了房間。
江稚卷著被子滾到了一旁,睡覺之前她本來還有事情想請沈律言幫忙,但是太困了,就先睡了。
她這一覺睡得短暫,夜裡十二點醒過來,沈律言還沒睡。
他應該在忙工作上的事情,聽見聲音,回頭看了她一眼。
男人摘下鼻樑上的眼鏡,「我吵到你了嗎?」
江稚坐在床上,幾秒種後搖了搖頭:「沒有。」
放空的眼神逐漸恢復了神采,她看著他:「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沈律言抬了下眉,有點意外,「你說。」
江稚想好了措辭,開口之前忍不住揪緊了身下的床單,「你有朋友的公司在招聘嗎?」
沈律言猜到了她的意圖,「有。」
他甚至比她想像中要大方,「我可以給你舅舅安排一個工作,如果你需要的話。」
江稚剛睡醒,氣色本來很好,因為他的話,臉色反而白了白,「我不是要你給我舅舅安排工作。」
她抿直了唇,「我舅舅很優秀,是南大畢業的高材生,我問你也只是想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機會,他不會要別人的施捨。」
她就不該在沈律言面前提,關心則亂。
她說:「算了。」
沈律言看她氣的臉都白了為她舅舅爭辯,他對傅景初沒什麼偏見,但是江稚這樣維護他,他竟然有一些嫉妒。
這點嫉妒產生的火星,又很容易讓人惡語相向。
「嗯,高材生。」從他嘴裡冒出這幾個字就很像嘲諷。
江稚不想和他說了。
沈律言也不想因為這兩句就又和她鬧得不愉快,「你不需要就算了。」
他望著她氣鼓鼓的臉,竟然覺得有幾分可愛。
已經過了凌晨,沈律言關掉了書桌旁的落地燈,他走到床邊,自然而然用她的水杯喝了口溫水,隨後又裝得很若無其事和她說起:「我媽又在催我們要孩子了。」
男人邊說,邊觀察她的臉色。
母親的催促,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沈律言大可以和從前一樣,用冷冷淡淡的話語搪塞過去。
可是今晚,從在朋友圈看見沈寂然發的照片,又望著她像個小孩子一樣生氣的鼓起小臉。
他有幾分動容,沒有忍住。
沈律言看見江稚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伯母不是經常催嗎?你說我們都不喜歡就好了。」
江稚沒察覺到他漸漸發僵的身體,猜測他可能是被催的煩了,她那麼貼心:「我去和伯母說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