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有德一隻手端著下巴,默默頷首,不自覺地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說道:「二師兄說得也有道理,身處我淙南境地,怪倚硎孤身一人,已是瓮中之鱉,無處可逃,他又能如何呢況且,他若是敢對師父不利,我們定會叫他百倍償還,這一點,他不是不知道。筆硯閣 m.biyange.com」
聽他們二人這麼一說,宋朝陽也不禁有些動搖,不過仍是有所顧慮,只得緩緩開口道:「如此說來師父鐵定是不會出事了」
「嗯。」范侯之奮力點了點頭,肯定地對宋朝陽說,「大師兄,你就別擔心了,待師父審完他,自有怪倚硎好受的,房中若是有什麼大動靜,我們即刻闖進去,護師父周全。」
宋朝陽皺著眉,一籌莫展,慢慢地伸出舌頭潤了潤嘴唇,百般猶豫之下,只得勉為其難地點了下頭。
師父的房間,自己也不敢擅闖,便只好如師弟所言,在外恭候,若生變故,再想方設法補救。
而其臥房之中,高諧正故作高深,背對著怪倚硎。
面無表情的怪倚硎衝著他的背影輕聲一笑,緩步向前走去。
高諧聽到動靜,轉過身,回過頭,也是輕聲一笑,眯著眼睛,不懷好意地吐出三個字:「你來了。」
「來了。」怪倚硎來到他面前一臂的距離後,便停下了腳步,淡然地回答,進而又蠻不在乎地補充道,「又如何」
「如何」高諧重複了一遍,有些迫不及待地說,「既然你已經來了,那就別想走了,把命留下來吧」
怪倚硎拉長了聲線,無所畏懼地說:「高諧啊高諧,你派你那四個入室大弟子冒著生命危險來捉我,竟只是為了取我的小命麼」
「沒錯」高諧突然瞪大了眼睛,毅然決然地肯定道,「邪魔外道,人人誅之,我身為淙南派一代掌門,自是有著不可推脫的責任,恰巧今晚的月色甚是撩人,我便送你上去,化為星辰,與之相襯」
高諧越說越激動,語畢之時,已是滿臉通紅,目眥盡裂,猙獰無比,怒目而視怪倚硎。
怪倚硎倒還是一副泰然自若,事不關己的樣子,仿佛自己是被強行扣上的罪名,盡顯無辜之態,一臉無所謂地看著高諧,沉默不語,一言不發,使得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為了緩解這令人不適的氛圍,怪倚硎看了看高諧的肩膀處,又把視線轉移到矮桌上閒置的斷臂身上,挑了挑眉,一邊悲天憫人地搖搖頭,一邊倒吸一口涼氣,苦著臉,明知故問地自言自語道:「嘶哎呀呀,瞧瞧這結實有力的手臂,你說說,好端端的,怎麼說斷就斷了呢」
怪倚硎用陰陽怪調的語氣嘲諷完之後,又故作關心,更進一步地打擊道:「高掌門,還疼嗎」
怪倚硎這一番看似無意的言語,實則是碰到了高諧的痛處,正值斷臂之痛的他,又怎能不心生憤懣
只見高諧瞋目而視,瞪大了眼睛,用僅剩的一隻手無能為力地從他面前一揮而過,張大了嘴巴,發了瘋似的怒吼道:「閉嘴我不許你再提這件事情」
說完,便止不住地喘氣,過了好一會兒都緩不過來。
門外的宋朝陽亦是聽到了這一動靜,便不由得自亂陣腳道:「糟了難道說師父出事了」
范侯之不慌不忙地勸阻道:「大師兄,你別太緊張了,師父只不過是審訊怪倚硎的時候,聲響大了些,要是真出事了,豈止這麼點動靜」
「是啊。」廖有德表示贊同地說,「不過師父這般動怒,怪倚硎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相信他們很快就要出來了。」
宋朝陽愁眉莫展,神色愀然,仍是一臉擔憂,儘管范侯之和廖有德好言相勸,他也始終放不下心來。
於是乎,他便態度堅硬地一口否定道:「不行師父現在是斷臂之軀,讓他跟怪倚硎在一起,終究還是太危險了點,我去問問裡面是什麼狀況」
「誒大師兄」
范侯之和廖有德還沒來得及繼續勸阻,宋朝陽便已經跨上了台階,轉眼便來到了高諧的房門前,匆匆敲響了木門,並試探性地問道:「師父,可需弟子相助」
宋朝陽咽了咽口水,在門外翹首以盼,緊張地等待著師父的回應。
高諧忽然一抬頭,不耐煩地大喝一聲道:「我沒事,別進來」
宋朝陽猛不防地顫了顫身子,不禁打了個寒戰,有些失望地轉過
第二百七十九章 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