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胡虜前來聲勢浩大,大軍近十萬,又有強者高人隨行,哲可術是在明面上的,暗地裡胡虜還不知道準備了什麼手段。,韋青青青帶大軍前往錦州,身負力挽狂瀾的重任,還要護著太子的安全,這中間的危險何其之大,張放如何不憂慮?
只是不待張放再多說什麼,韋青青青一擺手道:「高狩,明日師父就要離開了,此番諸事匆忙,雖知你修為大進,但沒能好好指點一番,今夜你我師徒二人就促膝長談一番,師父好好指點指點你。」
說著,韋青青青手扶輪椅一按,其就坐在輪椅上從書桌後行出,張放見此自是明白韋青青青的意思,連忙上前推著輪椅朝著韋青青青朝外而去。
神侯府也是三進三出的大院落,張放推著韋青青青自書房而出,沿著府中的青石小路緩緩而行,一路上韋青青青不斷和張放說著話,言語之中不時提及他老人家年輕時的往事,他在緬懷自己的過去,張放亦從來沒這般和韋青青青相處過,只是他認真的聽著,時而禁不住發笑,時而又被韋青青青所講之事勾動心神為之神往。
「...生死無常,但性命珍貴,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我當年跌落深洞也是萬念俱灰,但就憑著求活的本能卻是日復一日的堅持下來,苦難磨平了我的心性,讓我勘破了生死障,可紅塵未了,到現在卻是牽掛越來越多。
高狩。你修煉至今,可曾想明白自己為何修武?」
不知覺間,師徒二人便行到了一處荷花池旁,此時太陽越見西沉,金紅的晚霞卷在天邊,那滿池的荷花看上去別有一番景致,只是張放看著滿眼的荷花,卻是被韋青青青的問話帶了進去。
過了半晌,張放才緩緩道:「或許是為了登上那最高峰看一看四周的景致,又或者是為了不留下什麼遺憾吧?」
說著。張放目光變得深邃。不由想起了進入大江湖來的種種。最初張放進入大江湖是為了賺錢貼補家用,想讓妹妹過得好點,可連番際遇之後,卻變成為了還清巨債。在那沉重的壓力下張放不得不拼。咬著牙爭取每一次機會。可時至今日。有張老頭的照拂,他的巨債已然不足為道,可他沒有多少變化。若是單純為了探索這個世界的秘密,方式有很多種,之所以依舊那麼拼,卻是他將江湖世界當成了人生的一部分,他對這個江湖有了很深的羈絆,在徹底離開之前,他願意在這個江湖中『隨波』,希望不留下一點遺憾。
至於其他的,他最想的還是若有機會能登上這世界的頂峰,能有朝一日和那些傳說中的人物放手一戰,感受一下這個世界極致的力量。
除開這些以外,張放沒有太多其他複雜的感受,他和韋青青青終究不同,他走到今天這一步雖說當中有很多經歷和感悟,但本質還是在潛能點的推動下急速成長起來的,就連那生死障也是九虛無空回來後,莫名其妙就被界定為完全打破。有很多事情他在即都沒想明白,有很多東西還需時間的沉澱和自身的細細體悟才能有所感。
韋青青青聽到張放的話,搖了搖頭笑道:「人生總有缺憾,沒有遺憾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有些事只要你盡力了,無怨無悔,問心無愧足矣。至於那最高峰,師父也想登上去看看,可惜師父已經沒有了機會了。」
說到這,韋青青青突然右手凝成劍指,凌空一擊而出,無聲無息之間,一道白光蒙蒙的劍氣朝著那池荷花激射而去,水波蕩漾之間,那劍氣從一朵荷花的荷葉上一穿而過,便即消弭無蹤,只是那荷花卻並無異樣,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這是我步入天級之後,在深洞中苦思二十餘載方才創出的自在神功,這自在神功既是內功心法,又是真氣特殊運轉的秘法,更可是劍法,指法,或者其他一切武功。這門武功在創造之初,師父所想的便是不拘泥於招法形勢,一切武功無常無相信手可使,天地萬法自在由心。
只可惜師父的心終究是無法尋得那大自在,這功法運用之間也跳不出劍法的藩籬,故而這自在神功算不得大成。為師今日將此功法傳給你,雖然此門功法對你體中現在的真元情況無所幫助,但或許你能得到一些啟發,也希望你異日踏上那頂峰之時能補全這門功法。」
韋青青青就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張放卻是悚然動容,他現在不是初入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