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紛紛,伊人打著傘,站在高台上,悠然閒適。
葉秋荻的對手是一身子短小,滿臉橫肉的傢伙,他見葉秋荻手無寸鐵要與他斗,只覺是被看輕了,道:「老夫五虎斷門刀大開大合,雖浸淫多年,卻也未做到收放自如的地步,夫人如此托大,若毀了花容月貌可怪不得老夫。」
葉秋荻不以為意,只是道:「請賜教。」
那漢子見葉秋荻如此不將他放在眼裡,也有些怒了,當下拔刀在手,一招「一嘯風生」向葉秋荻砍來。
五虎斷門刀以勇猛矯健著稱,使將出來虎虎生風,帶動著雪花都改變了方向。
葉秋荻卻無動於衷,尚有餘暇看雪花改變的軌跡,直到刀將及身時,她的身子方動起來,側身,出腳一氣呵成又瀟灑至極。電光石火之間,那漢子頓時被葉秋荻絆了一跤,整個身子收勢不及,一聲「哎呦」直直地向青石地面跌去。
台下先前還為葉秋荻擔憂的百姓頓時怔住了,臉上的表情甚至沒來的及轉變過來。「一招鮮」老叟與白衣男子也是驚疑不定的看著葉秋荻,那漢子的五虎斷門刀法,他們之前也曾領教過,自認為絕對做不到葉秋荻這般一回合輕鬆制敵。
葉秋荻打著傘向前走幾步,留下漢子跌倒的空間,轉身道:「吾贏了。」
那漢子站起身來,揉了揉下巴,陰鷙盯著葉秋荻,見她氣定神閒的模樣,衡量半晌,拱拱手,滿臉陰鬱的下台了。
台下百姓這才來得及拍手叫好。
葉秋荻朝四周抱拳感謝,在面向和尚虛時,見他微微欠了欠身子,顯然早已經認出葉秋荻了。
葉秋荻不以為意,作為王上倚重的左膀右臂,虛若認不出葉秋荻身份來,反而是見鬼了。
由於人數眾多,因此武比每人每天只有一場。葉秋荻施施然下了台後,蘇幕遮又觀看了一會兒,見實在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高手,便拉了葉秋荻退出了棚子。在轉身時,他恰好看見漱玉領著翟兒與小青衣幾人在小樓臨窗處飲酒觀看。
漱玉也察覺到了蘇幕遮的離場,拉著小青衣隨後也退了出來。
由於蘇幕遮與葉秋荻步行,又為了避免旁人認出來抄了小路,所以在他們由後門回到王府時,後動身的漱玉反倒先他們半刻鐘回到了王府,暖身子的點茶也備好了。
漱玉服侍葉秋荻換上一身白領狐裘禦寒,道:「小姐,燕國中山王慕容無忌求見,現已經在待客廳等候多時了。」
葉秋荻一怔,尚未回答,蘇幕遮已經答話了:「他來作甚?不見,不見!」
葉秋荻回頭看著蘇幕遮笑,得意道:「怎麼?對自己沒信心,怕小師姐看上別人?」
被說中心事的蘇幕遮強詞奪理道:「我是不想給他不切實際幻想的……」
蘇幕遮被葉秋荻目光盯著,聲音越來越小,她的眼神似能看透人心,讓蘇幕遮自覺心中小九九暴露無疑。
在蘇幕遮被盯著有些窘迫的時候,葉秋荻莞爾一笑,道:「與他也確實無話可說,無非是些感謝救命之恩的話,客套起來有些無聊,不如不見。」
漱玉在旁頓了一頓,認真道:「小姐這次恐怕還真得見一見那中山王。」
「為何?」蘇幕遮不解。
「中山王慕容無忌此行是為答謝小姐救命之恩,攜重禮而來,奴招待他們時見他們手中端著的古琴,似是谷內百年前遺失的古琴之一『秋收冬藏』。」
「什麼?秋收冬藏!」葉秋荻站起身子來,「你當真看清楚了?」
藥王曾親手斫古木做二琴,一曰「春生夏長」,一曰「秋收冬藏」,乃藥王谷鎮谷之寶,於百年前遺失,若真是「秋收冬藏」,葉秋荻非得見見慕容無忌不可了。
漱玉斟酌一番後道:「吾看那古琴與谷內典籍中描述一般無二,十有**是『秋收冬藏』了,但真假還需谷主親自查驗。」
「吾去會會他。」葉秋荻與蘇幕遮說了一句,轉身匆匆下了樓。
蘇幕遮對「秋收冬藏」好奇的很,對慕容無忌更是忌憚,連忙也跟了上去。
蘇幕遮與葉秋荻攜手來到待客廳時,慕容無忌正站在天井倒背著手看雪,他穿著一身白色輕裘,肩頭落滿了雪花,染白了頭髮,不時地咳嗽一聲,一臉的風塵堅毅與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