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變。
李不負又道:「不過勝諦師兄與我乃是親兄弟一般,再過些時日,待我有了更多領悟,必然能將這刀法訣竅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講給師兄的。」
勝諦滿意地笑了笑,步步緊逼,又問道:「哈哈哈,我們以多久為期呢?」
李不負略一沉吟,回答道:「三月便可。」
「好,那就三月之後,師兄洗耳恭聽!」
······
一月方過。
師兄弟兩人仍是常常切磋比武,然而勝諦依然非常認真,總是將招式用的比平常慢三分,專門分了精力來觀察李不負的刀法。
他始終還是想要從李不負的刀法中窺探到一二端倪出來。
這樣一來,倒是恰恰合了李不負的心意。
只因李不負的武功本就趕不上勝諦,勝諦的刀法慢下來之後,反而更能給李不負「餵招」,剛好卻有利於李不負的成長。
一月過去,這些招法上的切磋令他十分受用,進步莫大。
以前他在雪山上,只是一人刻苦練習,可沒有這麼好的餵招之人。
在這一個月來,縱然勝諦倒是真心指點李不負修煉,然而他費盡千般唇舌,萬種辦法,李不負卻都始終沒將那「訣竅」說出來。
兩人行了一月以來,勝諦每日都要出去探聽消息。而探聽些什麼,勝諦也同樣守口如瓶,從來不給李不負透露過半點。
勝諦不願意多說,李不負也不再問,只是隨著他從西往東而行。
師兄弟們早就約好,勝諦與李不負由蜀中往東去;另有兩位到了江南,卻往西行,最後大家都到荊州府上會合。
這一日,將至荊州地界時,李不負同勝諦一起,自在一家客棧歇息。
荊州向來富庶,物阜民豐,相當繁榮。
這裡比起荒涼的雪山上卻不可同日而語。是以勝諦每每挑選的都是最大的客棧,最好的房間入住,他自是要享受一番。
好的客棧人難免要多些,兩人剛進客棧,一樓堂中的幾張桌子已被擠滿。
其中最中央的三張桌子,坐了九個人,裝束都差之不多,均裹著藍色頭巾,像是一行的。三張桌子上各坐了三個人,都在低聲議論,像是商議著什麼事情。
勝諦看了看,當即過去,說道:「朋友,可否讓個位置出來,你們往那邊挪一下,我和我師弟卻想坐在一起。」
一張小桌四方,四面本可坐四人,他們若有一人願意挪位,李不負與勝諦他們自可在一張桌上拼桌坐了。
這本是行走江湖中,再稀鬆不過的事情。
但那裹著藍色頭巾的人卻皺了皺眉,說道:「我們不是不願拼桌。但卻是讓不得,你找其他人讓一讓吧。」
勝諦四周一看,已沒什麼位置,於是問道:「既然願意拼桌,為何又讓不得?」
那人卻不語。
李不負在旁說道:「想來是這幾位要商議什麼大事,不便讓我們聽到了。」
那人不悅地看了李不負一眼,喝道:「正是如此!」
他看見李不負和勝諦身著僧袍,腰佩朴刀,作和尚打扮,怕是有什麼來頭,自也不願過多招惹,說罷一句後,也不再言了。
李不負卻又道:「師兄,他們口中說肯拼桌,卻又不肯讓位。」
勝諦目露凶光,摸了摸刀,說道:「是啊,師弟,我們沒桌子可用了,你說怎麼辦才好呢?」
他的意思當然是要強占。
血刀門本是青海黑教中的一大邪派,行事乖張,橫行霸道,奸淫擄掠,動輒殺人放火,哪裡占不得你這張小桌子?
「我倒有個法子。」
李不負「嚯」地一下,從腰間抽出刀來。
朴刀光芒一閃,亮到了整間客棧。
咔!
朴刀倏地砍去,砍的卻不是人,而是桌子。
李不負這一刀竟是將桌子砍斷成了一大半,那半邊桌子本欲倒去,卻被李不負伸出另一隻手一拉,拉至了面前來。
「師兄,他們說了願意拼桌,我就勉強拿他們半邊桌子來用,省了他們讓位。
第二章 血刀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