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派她出去打探消息。
一聽杏圓的聲音,辛夷猛地坐直身子。
「怎麼了?」
杏圓看一眼良人,見辛夷點頭,這才小聲說道:「大公主昨夜私自出宮,一夜未歸。」
辛夷握住桶沿的手,微微僵硬一下。
宿命的齒輪竟如此神奇,當真扳轉不動了嗎?
「郡王去找了嗎?」
杏圓點頭,「去了。」
辛夷將那心底剎那浮起的氣血生生壓下去,冷靜下來在腦子裡仔細思考與張巡和公主有關的事情
「哦,還有這個。」杏圓又是不放心地看良人一眼,慢吞吞將在街上買回的一份小報遞給辛夷。
「姑娘快看。」
小報紙薄,不如邸報朝報那樣精緻,可篇幅占比大,各種消息塞滿了版面,甚至已經有了招攬名士和買賣事宜刊載。
辛夷一一略過。
在正面最顯目的位置看到了「江湖百曉生」的消息。
小報先將百曉生神話一番,再將大公主樊樓遇險和樊樓案的種種猜測,推到百曉生的身上。
「呵,來得好。」
辛夷從不看輕對手。
但又不得不說,這個對手很是強大。
江湖密探百曉生的身份,是她和傅九衢商議的計劃之一。
畢竟他們在明,而敵人在暗,非常吃虧。百曉生的神秘存在,不僅可以給對方施加壓力,還能轉移視線,她相信,曹漪蘭和張巡那兩件事情,足以引來對手的重視。
將消息傳給小報,除了把大公主和張巡的事情捅出來並嫁禍給百曉生,有逼出百曉生真身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順水推舟。
「杏圓」
「姑娘。」
「想辦法給小報販子放個風去,就說江湖百曉生,通曉天下事,心下煩千種,俱可來相問。」
杏圓眼瞳微亮,「哪裡來相問?」
辛夷淺淺勾起一側唇角,神色里有一種意態闌珊的慵懶,「汴京城,汴河北。相國寺,禪院裡。榕樹下,佛龕中。銀子到,消息到。」
·
卯時,霧氣未散。
汴河上舟楫往來,帆船迎風,漕運絡繹不絕。
靠岸的富貴茶坊,木岸邊支著棚子,清風拂面,柳絲輕擺,白霧茫茫自河面升起,四下里寂靜一片。
一排小木凳在木岸邊擺放著,三三兩兩的釣者戴著斗笠,披著蓑衣,正在晨霧瀰漫的河邊垂釣。
兩個男子端坐在木岸下方,斗笠覆著一層青紗,面孔籠在其中,看不分明。
「我要的魚在你那裡?」
「小魚自己跑到我的網兜里來,不釣說不過去,承讓。」
「不要動她!那是我的人。」
「我對小魚沒有興趣。兄台知道,我一向獨愛大魚的肥美。」
「那你把我的小魚藏在何處」
「放心,養著哩。只要能引出大魚來,我不會傷她的性命,送給兄台也無妨」
「」
沉默。
河面的霧氣在雨後的清晨里,濃重得好像散不開。
不遠處有垂釣老翁釣上來一隻足尺長的紅魚,哈哈大笑,眾人皆去圍觀。
兩個人巋然不動。
「你的仇人是整個大宋,殺一個兩個,能解你心頭之恨?」
「不能。但只要開懷,殺一個兩個又有何不可?」
「樊樓的酒罈里泡了十個,還不夠嗎?」
「那是我為了幫兄保守秘密。否則,皇城司早就查到了他們的頭上,到那時,兄台再想吃魚,只怕就要被魚刺卡喉了吧?」
那男子喑啞的聲音,沙沙而笑。
「兄台與其來找我算賬,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謝我?」
「」
一聲沉默後。
隨風傳來低低的嘆息。
「你要報仇,分明有更好的法子。何必為小利而失大利?」
「大利?」
「等皇子出生,
第386章 英雄美人百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