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這個道理。
見她冷靜下來,立秋繼續道:「奴婢叫人盯著,在王府內,大祭司不敢鬧出什麼動靜。」
「您現在懷著孕,憂思過度,月份又小,胎像本就不穩,也不好過度激動。」
雲晚意的手,放在小腹上。
這裡,有她和常景棣的結晶,太小了,還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雲晚意的手輕輕滑動,鎮定下來,道:「你說的對,我不能自亂陣腳,也不知道大祭司是不是故意為之,引我出去。」
「但,你一定要叫人暗中保護好師父,切莫叫她受傷!」
與此同時,小客院內,算卜子,也就是常嬤嬤,正在侍弄院中新來的花花草草。
她挑揀了雲晚意喜歡的幾種,打算等一會叫人送去佛堂。
大祭司來此,算卜子也全然沒有預料,反應過來後,給大祭司行禮。
「聽說你跟隨帝妃多年?」大祭司環顧了一圈小客院,問道。
算卜子垂下眼眸,聲音不急不緩,回道:「是,奴婢有幸在帝妃娘娘的合歡宮內伺候過幾年。」
「一晃這麼多年了。」算卜子慢條斯理的走到院中的涼亭坐下:「你跟隨她多年,也該知道她的喜好吧?」
「怎麼這院子裡的花,竟沒有一樣是她喜歡的?」
算卜子一頓,旋即解釋道:「帝妃娘娘最喜歡便是合歡,合歡生長慢,年前栽了一棵,好不容易有了高度。」
「誰知道又是暑熱又是大雪的,小樹苗沒捱過去,奴婢請花房那邊重新培育,還沒出來呢。」
「原來是這樣。」大祭司收回眼神,落在不遠處的常嬤嬤身上。
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到常嬤嬤。
上一回她還跟常嬤嬤說過幾句話,不過那時候,她並不知道雲晚意對常嬤嬤的看重程度。
「你倒是有本事。」大祭司這麼想著,脫口而出:「沒伺候帝妃幾年,沒給合歡宮陪葬。」
「出來了又被鎮北王哄著供著,我在王府多日,聽說王爺的乳母金嬤嬤,都沒你混的好。」
算卜子頓了頓,還是保持著垂下眼眸的姿態:「大祭司說笑,奴婢豈敢和金嬤嬤想比,金嬤嬤耐不住暑熱,早就被王爺送去莊子上養老了。」
「也是王爺念舊,看在帝妃娘娘的份上,對奴婢寬容大度了幾分。」
「給你院子單獨住著,王妃把心腹丫鬟撥過來伺候你,你管這叫幾分而已?」大祭司不依不饒,手猛然落在桌上。
算卜子終於有了反應,她驚了一瞬,臉色微白,顫聲道:「王妃仁心,也是順著王爺的意思辦事。」
「得了吧,雲晚意是常景棣的心頭寶。」大祭司看著她變的明顯慌張,冷笑道:「你一個下人,單獨住在這麼好的院子裡。」
「任誰都懷疑,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恰好,我聽到一個說法,據說你曾對王爺王妃,胡謅了很多關於帝妃娘娘的事。」
「我作為帝妃的生母,也想聽聽你說過的那些。」
珠玉配合著,提醒道:「大祭司是主,你是仆,應該跪著回話!」
算卜子想也不想,直接跪下,道:「奴婢的確說過一些關於帝妃娘娘的事情,但奴婢從未胡謅。」
「說吧。」珠玉冷聲道:「別在這東拉西扯的,大祭司問什麼,你回什麼就是!」
好在之前為了應付心有懷疑的太后,常嬤嬤一五一十將帝妃娘娘的事情,全部告訴了算卜子。
如今再應付大祭司,也不算問題。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連帝妃的喜好厭惡都說得一清二楚。
有些事,連大祭司這個娘親,都未必知道。
大祭司聽的頻頻蹙眉。
這個常嬤嬤所言,和她調查的差不多,也就是說,常嬤嬤沒有說謊?
既然當真是伺候過帝妃的常嬤嬤,為何雲晚意尊她似生母?!
而且大祭司來了這麼久,按照預計,雲晚意應該從佛堂趕過來了才對。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大祭司心下煩躁,看了眼珠玉,悄無聲息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