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倒在路邊一動不動,不知道還有沒有生機。
踏雪尋梅似乎也感受到她的難受,腳步慢了些許。www.
「不用慢,我也沒辦法。」雲晚意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意,俯身道:「快去鎮北王府,早一分,能救活的人也多幾個。」
踏雪尋梅這才放開了跑。
鎮北王府戒備森嚴,門口守著的侍衛都足添了一倍,全是生面孔,他們不認識雲晚意,直接攔住。
雲晚意牽著踏雪尋梅,正準備自報家門,門從里而開,大寒推著常景棣,一幅要出去的樣子。
「大膽,不是告誡過淮安侯府大小姐來,不得阻攔?」大寒見狀,知道是怎麼回事,趕緊呵斥道。
幾個侍衛紛紛低頭退讓。
他們沒見過雲晚意,哪裡認得她就是淮安侯府大小姐。
「不知者無罪,他們也是盡責而已。」雲晚意不想計較這些,轉而朝常景棣。
常景棣周身並無異常,一如從前的飄逸寧人,看來沒染上瘟症。
雲晚意這才放心了些:「王爺準備出去?」
「是,打算進宮見面聖上。」常景棣視線看向她身後的良駒:「這份禮物還喜歡嗎?」
「王爺有心了,我很喜歡。」雲晚意並無遮掩那份滿意:「還以為踏雪尋梅已經送回東牧族呢。」
「你能降住它,說明有緣。」常景棣頓了頓,道:「雖沒看過你騎馬的英姿,卻也能想到眾人口中紅衣似錦,縱馬而行的姿態。」
「它唯獨在你手中聽話,避免送回東牧族,也算好事。」
雲晚意摸了摸馬頭,隨即想到今日來的正事,道:「王爺可否等我說完,再行進宮?」
「好,本來進宮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常景棣說著,吩咐大寒道:「回去吧,給大小姐準備果茶。」
大寒一直在外邊辦事,穀雨是常景棣用帝景身份時跟著的,要避開雲晚意,驚蟄又可能得瘟症,大寒這才有機會回來伺候。
面對這位即將成為王府女主人的大小姐,大寒十分有眼力見。
推常景棣回正廳後,就找機會出去,留下他們二人商議。
看大寒出去後,雲晚意開門見山,直接說出猜想:「王爺,瘟症不是偶然,極有可能是三皇子常牧雲所為。」
「常牧雲?」常景棣挑了挑眉,知道她不可能無端指證,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雲柔柔不對勁。」雲晚意把前一日的事情說完後,道:「我已經給雲柔柔用了相似的毒藥,她誤以為自己染上瘟症。」
「不得解藥,肯定會求助常牧雲,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常景棣沒有立刻回話,眼底凌厲的光逐漸轉為幽暗,帶著幾分山雨欲來的暗沉。
常牧雲竟為一己之私,把無辜百姓的命視如草芥!
雖說帝王登上高位,手上多少染著鮮血,可這般踩著他人屍身上位的王者,乃是常氏皇族的悲哀,是整個北榮的不幸!
常景棣雖無意干擾皇儲人選,卻也不可能容許這種渣滓坐上去!
「可,常牧雲既如此殘忍無情,會因為雲柔柔而妥協嗎?」常景棣過了那口氣,捏著紫檀柱子,問道。
「雲柔柔和他是合作關係,他目前能拉攏的朝臣不多,通過雲柔柔綁住雲氏和蘇氏,才是目的。」雲晚意淡定的分析道。
「前期投入那麼多,這個節骨眼,他不會放棄雲柔柔,定會拿出解藥。」
常景棣盤著珠子的手頓住,蹙眉道:「他謀劃許久,只怕早就想好退路,不會留下證據。」
「他肯定有退路,我們眼下的目的也不是一把抓住他。」雲晚意想到剛才看到外頭的場景,道。
「現在首要是阻止這場災難,不能眼睜睜看上城從帝都淪為人間煉獄!」
常景棣再看雲晚意時,越發毫不掩飾眼底的欣賞:「你要怎麼做,儘管去做,聖上和外頭的壓力,有我頂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在她面前更多的是坦然和欣賞。
是對等的關係。
面對她時,他不是高高在上,背負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