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孑孓一人也習慣了,沒必要再添累贅。」
「你……」蘇威看著她無所謂的樣子,心疼不已,又重重嘆了一聲:「也罷,先不說此事,你這會叫我來,是你外祖他出問題了嗎?」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三樓,雲晚意停在門口並未推門,壓低聲音道:「外祖暫時安好,我叫舅舅來是因為前線的事。」
蘇威沒問寒露緣由,見到鴿血紅寶石直接跟著來了,聽到這話猛地蹙起眉心:「你遠在上城,問前線的事做什麼?」
雲晚意沒繼續說下去,而是帶著蘇威進了隔壁的房間,關好門窗後,小聲解釋了一番掏心掏肺的特殊性。
看著蘇威震驚的樣子,雲晚意開門見山,提醒道:「掏心掏肺只有傷後用藥才會中毒,外祖父是隨行的軍醫所治。」
「毒藥是在軍營里下的,外祖身邊鐵定有細作,舅舅仔細想想,外祖受傷後,哪些人能接近他的飲食起居。」
「您帶著外祖悄悄回來一事,又有誰知道?」
將士在外,無召不得輕易回來,況且是蘇震天這種大將。
蘇威知道事情敗露的嚴重性,帶著蘇震天回來時極為隱秘,只有他們二人的近侍知道。
等細想了一番,蘇威小聲道:「知道我帶你外祖回來的只有四人,為避免暴露,我讓近侍扮作你外祖躺在榻上稱病。」
「至於你外祖傷後的飲食起居,人就多了,大帳中有四個近侍,隨行的軍醫有兩位,這就是六個,還不算廚帳里的人。」
「你外祖受傷後,飯菜單做,水卻和大家一起用,真要較真起來,足有近二十人,都能接觸到飯食,亦或者飲水。」
雲晚意早就料到如此。
她沉著眉眼,分析道:「您啟程回來至少要大半個月,從前線快馬加鞭亦或者飛鴿傳書,消息能先您一步抵達上城。」
「既然事情還沒起變化,也就意味著下毒之人暫時不知道外祖失蹤,範圍能縮小一些。」
「不是近侍。」蘇威頓時明白她的意思,眸子亮了亮:「那便是炊事營或者是供水出了問題!」
「水是大家一起用,可營里不止你外祖一個傷者,卻只有他一個人中毒!」
壓在雲晚意心裡的那口氣鬆了些:「不是近侍就意味著沒有太大的危險,能繼續誆過去。」
「畢竟這種毒慢性磨人,至少還需要一個月才會完全發作致命,我們還有時間能揪出背後的人。」
「不過,事不能經旁人的手,還需要舅舅回去暗查。」
「一個月,時間很短,快馬加鞭都得十幾日才能抵達。」蘇威反應過來:「那,我豈不是要立刻動身,回到前線?」
「是。」雲晚意想到辦法,提議道:「我建議舅舅以外祖病情有變為由,明日便啟程回到軍營。」m.
「這樣一來,既能迷惑下毒之人,也能不被其他人懷疑,還能穩住前面的事。」
蘇威仔細分析利弊,想著別的可能,最後無果,頗為無奈不甘道:「也只有你說的這法子了。」
他才剛回來,人都沒焐熱,放心不下生死不明的蘇震天,也放心不下鬼門關走了一遭的虞閱知和孩子。
雲晚意看著他愁眉緊鎖,也清楚他所擔憂的事,安慰道:「舅舅儘管放心,不管是外祖還是舅母和侄兒,我都會好好照看。」
「我放心你,就將他們託付給你了。」蘇威無奈的握緊拳頭,嘆了一聲,嘀咕道:「唉,這背後之人到底是誰,究竟要幹什麼?」
「先是鎮北王中了什麼附骨之疽,如今又是你外祖,不是前線對敵,倒像是北榮朝堂內出了事!」
「該不會是有人覬覦皇位,企圖攪亂一切吧!」
他聲音極小,可屋內並無旁人,雲晚意聽的清清楚楚。
她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瞬間問出:「舅舅剛才說什麼,鎮北王中了附骨之疽?!」
「是啊。」蘇威點點頭,看她實在驚詫,疑惑道:「難道你也知道附骨之疽?」
她知道,她可太知道了!
毒是她師父所創,她知道不奇怪,可鎮北王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