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了呢?
或許從父親犧牲之後,母親就是苦的,只不過她在混日子,可現在,她終於不用等了,終於要去找父親了嗎?
從此以後,她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了嗎?
沈蔓歌第一次有了一種浮萍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沈家父母填補不了的。
終究這份血緣還是讓她揪心揪肺的疼了起來。
沈蔓歌沒有理會姜曉,徑自躺在了床上,緊緊地抓住了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聞著上面的氣息,仿佛依偎在母親的懷裡。
她的腦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蕭愛的音容笑貌來了。
蕭愛其實算是一個很無趣的女人,她很少笑,整天板著一張臉,不知道是因為外交官的關係,還是因為她失去了愛人所以才鬱鬱寡歡的。
沈蔓歌只記得,她第一次看到蕭愛笑的時候,是蕭愛見到自己的時候,是蕭愛知道自己是她女兒的時候。
那時候的蕭愛,笑容是那樣的明亮,那樣的讓人覺得溫暖,可是從此以後自己就再也見不到了嗎?
沈蔓歌緊緊地揪著被子,哭的有些哽咽。
姜曉完全嚇壞了。
「太太,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熬了安胎藥,你喝點好不好?你這樣的情緒對胎兒是不好的。」
不過任憑姜曉怎麼說,沈蔓歌都沒有停止哭泣。
是啊,她曾經也是這樣蜷縮在母親的肚子裡,也曾經折騰了蕭愛十個月的時間,讓她承受了那麼大的痛苦才生下自己,如今她病了,自己卻無能為力的坐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辦不成。
沈蔓歌覺得自己太不孝了。
不!
她不要再這裡坐以待斃,她要見到蕭愛!
沈蔓歌從來沒有這麼一刻這麼堅定過。
可是這裡是蕭家,外圍全是保鏢,她即便是擁有三頭六臂,也不見得能從這裡插翅飛出去。
葉南弦離開了,她自己又出不去,蕭愛的病情現在更不知道怎麼樣了,她到底該怎麼辦呢?
姜曉見沈蔓歌不說話,連忙將安胎藥放在了桌子上,想要出去找人的時候,聽到沈蔓歌終於開了口。
她的聲音嘶啞的厲害,看得出來正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麼。
她說:「姜曉,我沒事兒,就是想一個人靜靜。」
「太太,你這情緒太過於悲傷,我擔心……」
「沒什麼擔心的,知道了一些事情,傷心吧了,你放心好了,我睡一覺就好了。現在你能出去嗎?請你幫我關上門,關上燈,我想好好的睡一覺,我太累了。」
沈蔓歌的聲音有些無力,貌似真的累及了一般。
姜曉雖然擔心,但是提昂到沈蔓歌這樣,也不忍心在說什麼了。
「好吧,太太,你把安胎藥喝了,我就回去成嗎?」
這下,沈蔓歌沒有再拒絕。
她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直接拿過碗,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後把碗給了姜曉。
那麼苦的藥,沈蔓歌居然什麼都沒說,直接喝了下去。
姜曉看出她心情不好,也不便再說什麼,便拿著碗出去了。
蕭老爺子在外面等著,見姜曉出來了,手裡拿著空碗,擔憂的問道:「喝了?」
「喝了。我在裡面加了一些安神的,太太今晚上應該能夠睡個好覺。」
姜曉和蕭老爺子不和,但是現在卻出奇的配合。
蕭老爺子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不過看了看姜曉,低聲說:「今晚委屈你睡在走廊吧,裡面的動靜隨時聽著點,我怕她……」
怕什麼蕭老爺子沒說,但是眼底那濃濃的關切之意還是讓姜曉對他的敵意撤了不少。
「我知道了。」
「你放心,我讓人把這邊的溫度給調好,你不會感冒的,我還吩咐人拿了被子過來。」
「謝謝了。」
姜曉也沒有回房,直接就在走廊坐下了。
沈蔓歌喝了安胎藥之後,直接拖鞋上床,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被子上的氣息讓沈蔓歌有一種錯覺,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