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澀和難堪讓她恨不得直接暈死過去。
賀南飛卻冷著一張臉,沒什麼表情的打開藥膏給她塗了上去。
冰涼的感覺瞬間刺激著顏悠的感官神經。
她憤怒,羞澀,難堪,卻也感覺到了一絲舒服。
擦上這個藥膏果然疼痛減輕了很多。
賀南飛給她擦完藥膏之後,直接拉過被子扔到了顏悠的身上,然後離開了床邊,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從兜里拿出一支香菸點燃。
他看著外面的天空,心裡卻不知道什麼滋味。
和宮雪陽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身心交融,宮雪陽也是那裡撕裂了。
當時的他看到宮雪陽疼的那個樣子,傻乎乎的說以後再也不碰她了。
他當時給蘇南打過電話,結結巴巴的說著,還被蘇南給嘲笑了一通,最後告訴他買一管這樣的藥膏給她擦傷會舒服很多。
緊接著第二天,宮雪陽就接了任務離開了。
他和宮雪陽說,等她任務回來他們就結婚。
他甚至興沖沖的跑去打結婚申請,對著大隊長笑的像個傻子似的說他想要結婚,他要結婚!
宮雪陽是少尉,他是中尉,按照規章制度,他們是可以結婚的。
結婚申請批的很快,賀南飛感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開始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在宮雪陽最喜歡的城市買了房子,然後請了最好的裝修團隊,按照宮雪陽喜歡的風格裝修好了房子,甚至他還買了車,直接用宮雪陽的名字買的。
這都是他送給宮雪陽的聘禮。
他以為自己滿心的期待會和宮雪陽一起走進婚姻的殿堂,可是卻沒想到他等來的是宮雪陽的屍體。
一堆被縫在一起的屍體。
賀南飛已經很久不曾想起這些了。
從給宮雪陽報了仇之後,他就激昂這段記憶深埋心底,上了鎖,誰都碰觸不得。
可是今天,他卻自己打開了回憶,打開了那把鎖。
是因為顏悠吧。
因為她,因為那管藥。
賀南飛狠狠地抽了一口香菸,卻嗆到了自己,頓時連聲咳嗽起來。
顏悠幸災樂禍的說:「該,怎麼不嗆死你呢?」
賀南飛對她的說辭和仇恨並不在意。
他將香菸直接用指腹熄滅了。
那滾燙的溫度絲毫沒有讓他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可是手指指腹已然有些紅的發腫了。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賀南飛今天好像很有興致。
和不久前那個強了她的男人判若兩人。
顏悠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連忙說道:「我不聽故事,我只想知道剛才的電話是誰打的?是不是我男朋友韓熙晨打的?」
賀南飛微微的眯了一下眸子。
韓熙晨?
剛才打電話過來的那個男人原來叫韓熙晨啊。
不過賀南飛卻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說:「你在期待什麼?期待他把你救回去?別做春秋大夢了。雖然我沒見過他,但是我敢用我的項上人頭保證,他並不愛你。他不過是利用你來我身邊而已。」
「你胡說!賀南飛,你這樣一個大魔頭,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你憑什麼這麼說韓熙晨?他和你不一樣。他溫柔,體貼,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子。你根本就不配提他的名字。像你這樣的魔頭就該被碎屍萬段,打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顏悠的情緒很是激動。
不是的!
韓熙晨是喜歡她的。
他親口對她說只要殺了賀南飛,他就會娶她的。
如果他不愛自己,怎麼會對她那麼溫柔?
怎麼會願意娶她呢對不對?
所以是賀南飛在胡說八道!
賀南飛卻冷笑一聲說:「我不懂愛情?我胡說八道?九年前我也是一個為了愛情什麼都不顧的人啊。」
說著,他自嘲的笑了笑,卻帶著苦澀和絕望。
顏悠被他臉上的絕望神情給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