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後幾天,度過危險期,蘇錦煙找醫生再給他做了檢查,確定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這才放下心來。
凌承業神色複雜地看著忙前忙後的蘇錦煙。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如果不是蘇錦煙及時讓他清醒過來,他會直接殺了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他不怕死,但是小軍怎麼辦?
小軍是唯一和他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如果沒有他這個舅舅,誰能照顧對別人都不信任的小軍?
小軍喜歡蘇錦煙,但是蘇錦煙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她一個未婚小姑娘,沒有義務照顧萍水相逢的小孩。
「師傅說今天有個客人要談一筆大單子,但是要跟我親自談。反正有鄧志哥會照顧你,我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就把小軍帶回去照顧了。醫生說再觀察一周,如果沒有別的問題可以回家休養,你再忍耐一周,不要亂來知道嗎?」
「多--謝。」凌承業已經能慢慢說些簡單的話。
他的恢復還需要時間。
「小軍,讓爸爸安靜休息,我們先回去了。」蘇錦煙對凌小軍說道。
凌小軍看著凌承業,點了點頭。
蘇錦煙帶著凌小軍回了裁縫鋪,正好那位大客戶已經到了。
「蘇小姐,我很欣賞你的才能。其實我是一名香港商人,在香港我有自己的服裝廠。蘇小姐,如果你願意,我想高薪聘請你為我的設計師。我不僅給你大陸所沒有的高薪,還會給你分紅,你覺得怎麼樣?」
蘇錦煙看向旁邊的李師傅。
李師傅說道:「這位老闆向我說了這件事情,我雖然捨不得你,但是這麼重要的事情也得要你自己做決定。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要是跟這位老闆去香港,我也為你高興。這位張老闆是做大生意的,隨便一單也比我們一個月的銷量高,你跟著他肯定會更有前途。」
蘇錦煙笑著說道:「張老闆,謝謝你的賞識。不過, 我在書上看見一句話,士為知己者死。對我來說,我的師傅就是我的知己。我從一無所有到現在憑手藝分他一半的利潤,那是師傅對我一個遠離家鄉的小姑娘的照顧,我非常感激他,也領這份情。所以,我不會離開這裡。」
「你真是一個有原則的姑娘,我好像更欣賞你了。既然沒有辦法聘請蘇小姐,那就請蘇小姐把你的作品賣給我,讓我成為你在香港的代理。」
李師傅見生意沒有告吹,那財大氣粗的香港老闆不僅沒有氣急敗壞地離開,反而把單子交給他們,樂不開支。
蘇錦煙與張老闆簽了合同,白紙黑字寫清楚了交貨日期和交貨數目。
「這是筆大生意。」李師傅喜不自禁。
「師傅,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有個服裝廠快要倒閉了是不是?」
李師傅說道:「你想買下服裝廠?」
「只憑我們這幾個人,想要把生意做大是很困難的事情。純手工製作只做定製的衣服,產量大的時候還是需要藉助服裝廠的流水線。」
「行,我去找廠長談下來。」
「我留下來看店。」
李師傅走後,其中一名學徒湊過來說道:「那個李春花的男人下崗了。」
「下崗?他不是在街道辦做事嗎?之前還說要升了,怎麼突然要下崗了?」
「我也不知道。總之那個李春花平時得罪了不少人,現在男人下崗了,大家都拍手叫好。」
「行了,別人的事情跟我們沒有關係。你快去把最近的訂單給我看看,還差多少貨需要補的,我們得趕快安排上。」
凌小軍和貓在旁邊玩滾毛線球。
蘇錦煙看見凌小軍的身影,對他說道:「小軍,你過來。」
凌小軍走過來,抬頭看著她。
「小軍,你下個月就是五歲了,五歲的小孩要開始識字了,姨教你認字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