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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聽元璟提起這令她憂思重重的事情,她就想不起之前疑惑的事情了。
一甩衣擺,在院中的石椅上坐下,雙手捏成拳,帶著些憤意在上面用力捶了一下。
「陛下怎麼能抽軍餉,他明明知道,邊關那麼多的將士等著這批餉銀。可惜我沒有什麼實權,不然……」
粗糙堅硬的石面很快將玉石般的指節磨紅磨傷,她卻因激烈的情緒感覺不到半分的疼痛。
見柳槲這般難受痛苦,元璟也不舒服,他略帶些疼惜的目光從她發紅受傷的指尖划過,低聲安慰:
「柳槲,你解決不了這件事,這不怪你。你別將所有的罪責攬在自己身上。」
其實,眼前的情況,對元璟來說是有利的。
當今皇帝在以極快的速度失去民心與朝堂上百官的忠心,還有外患,那個位置已經不大穩當。
借著這個時機,正好是元璟推他下位的好機會。
他已經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了,就是還需要些時間與底牌,等待合適的時間,一把啟動計劃。
被元璟安慰,柳槲點點頭,面上表情也沒有半點鬆懈,神色中,生出了些對皇帝的不滿與憤懣。
更多的,還是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沮喪與泄氣。
元璟沉默片刻,忽然手按住柳槲放在石桌上的拳頭,鄭重開口:
「柳大人,我想,父皇已不適合再坐在那個位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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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璟對柳槲是抱著萬分之萬的信任的,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敢在她面前說。
要知道,一旦柳槲將他說的這話告訴皇帝,就算他是血脈相連的「女兒」,就算皇帝曾對他心懷愧疚,也不會留他的性命。
柳槲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聽著他的話,她從頭到尾就沒有升起過告密的想法。
相反的,像是被這話點醒一般,柳槲驚喜地抬起頭。
本來勸諫皇帝放下那些荒唐的想法就是治標不治本,這個辦法直接解決事情源頭,不是最最好的嘛。
但下一瞬,她想到什麼重要的細節,又失望地低下了眼眸。
「陛下最年長的能繼承大統的子嗣不過才六歲,就算能推他上位,也很有可能落得另一個不妙的局面——朝政被重臣把控。」
皇權旁落,絕不是什麼好現象。
元璟手包住柳槲的手輕輕抬起,將她的食指掰著展開,指向了自己。
「柳大人,繼承大統,本宮不行嗎?」
這是柳槲沒料到的。
她目光未移,眼睛瞪圓,像是宴會上因孟淮桑突然拿蜜橘「襲擊」時的畫面。
但不同的是,這次,她的情緒是因自己而發生改變。
元璟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柳槲想通他話里的意思,恢復了所有的精力。
她面色紅潤,精神煥發,連聲音都聽著比從前更加洪亮有力量。
「當然可以,公主也是皇嗣,自然也有繼承大統的權利。」
仔細觀察柳槲的神情,就能注意到,她在說「公主」與「權利」這兩個詞時,眼中閃過抹驚喜高興的笑意。
她當然高興,從前是沒想到,現在想想,如果由身為女子的公主繼承皇位,對推動構想的藍圖不是更有利嗎?
元璟聽不到柳槲的心裡想法,看她贊同自己的想法,將一些更深入更隱秘的信息也吐露了出來。
「柳大人,之前有件事一直瞞著你,其實,我是男子。出生時母后擔心我被貴妃謀殺,才謊報了性別。」
柳槲今天都不知道收到第幾次驚天大消息了。
公主有謀權篡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