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恐怕,會引來很多大臣的非議。」
「而且,此例一旦打開,恐怕定然會引出很多事端,大乾現在宜穩。」
乾帝盤眼神幽幽的坐在那裡,他何嘗不知司禮監大太監李德福說的有道理。
此例不可開!
否則天下鬼神必定騷亂。
但是,如果重重的懲處司徒刑,他又感覺有些不妥,畢竟在他看來,司徒刑如此判決,沒有絲毫的錯誤。
反而應該重重的嘉獎。
「中樞諸公有什麼意見?」
乾帝盤想了一會,還是沒有做出決斷,轉頭看著低頭順眼,好似木雕石塑一般的李德福,好奇的問道。
「諸公的意見也是不統一!」
「有人讚賞司徒刑是十年以來,難得的能吏。懲戒奸邪,安撫黎民,保證知北縣一地民風不失,有功於朝廷!」
「也有人認為司徒刑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應該將司徒刑的烏紗摘掉,並且將馬氏和宋吉當堂釋放。」
「為了此事!」
「最後就連幾位尚書都被驚動,但是中樞的諸位臣公各抒己見,最後還是難以決斷,這才送到大內,恭請陛下聖裁。」
司禮監大太監李德福眼帘低垂,看著地面,一五一十的說道。
「原來如此!」
乾帝盤輕輕的頷首。眼睛中閃過瞭然之色。
連他都是滿心的為難,更不要說朝諸公了。他的嘴巴微微張開,突然好似無意的問道:
「你這個老猴是如何想的。」
躬身站立,好似木雕石塑一般的李德福沒想到乾帝盤竟然會詢問,臉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神光不停的閃爍,嘴巴微張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最後他還是理智的閉上嘴巴。小心翼翼的說道:
「陛下!」
「奴才只是一個閹人,只知伺候陛下,不知朝廷事物,更不敢妄下評論!」
「哼!」
乾帝盤的臉色陡然變得陰沉,重重的冷哼一聲,好似不滿的說道:
「你這個老猴!」
「休要和朕這裡耍花腔!」
「朕問你,知北縣百姓對此事如何看待?」
「你別告訴朕,黑石沒有監控知北縣的動態?」
司禮監大太監李德福見乾帝盤不再讓他發表意見,身上緊繃的肌肉這才變得鬆弛。
太祖登基之初,唯恐出現宦官亂政的事情發生。
曾經下過聖旨,後宮陰人不得干政,否則誅滅三族。
也正是這個原因,大乾後宮地位雖然尊崇,但是權利最弱,更沒有形成所謂的外戚勢力。
「陛下!」
「黑石密報!」
「知北縣百姓,對司徒刑的判處無不拍手稱快,更有人架起鞭炮,敲鑼打鼓的慶祝。」
「作奸犯科者雖然對此多有微言,認為司徒刑這是亂用職權,不足取。更有人打算聯名上告北郡,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們都收斂了不少,不敢如同以前一般那麼放肆。知北縣的風氣也好了不少。」
乾帝盤不由暗暗的點頭。
民風淳樸,百姓都恪守道德,這也是司徒刑寧可冒著被彈劾風險也要重判二人的原因所在。
乾帝盤慢慢的站起身形,在太極殿中慢慢的踱步,龍眸之中閃過猶豫為難。司禮監大太監李德福好似跟屁蟲一般不近不遠的跟在乾帝盤的身後,確保他有任何需要,都能第一時間的出現在他的近前。
也不知過了多久,乾帝盤的眼睛中的猶豫之色越來越淡。堅定之色越來越濃,到最後他輕輕抬起的腳步陡然停住,豁然回頭,看著站在不遠處,低眉順目,一臉恭敬的李德福,聲音異常堅定的說道:
「擬旨!」
「諾!」
看著乾帝盤眼睛中的堅定,司禮監大太監李德福重重的點頭,轉身走到龍案之後,從隱蔽之處取出一張明黃色,空白的聖旨。
有些枯瘦的手掌抓起一隻吸滿墨汁,筆尖好似水滴一般圓潤的長筆,一臉的肅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