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睏難糾結的!」
「誰說不是!」
「死的,肯定是死的。。。」
「如果不是死的,他怎麼可能在范進大人手裡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不錯!」
「兄台說的有道理,死的,肯定是死的!」
「這個麻雀是死的!」
「也許是活的,也不一定啊!」
圍觀的百姓,聽到范進的問題,眼睛中頓時流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見呂太公沒有反對,他們更不停的發表自己的意見。
雖然活的和死的,更有支持者,但整體來說,大家還是認為死的居多。
「呂公。。。」
「百姓們剛才已經說了很多。」
「不知你是什麼看法?」
范進高坐在太師椅上,用手拄著腦袋,逼視呂太公的眼睛,用近乎霸道的語氣問道:
「是生,還是死?」
「這。。。」
和百姓的輕鬆不同,呂太公的臉色卻前所未有的凝重。
百姓認為,射覆的難度要遠遠大於斷定麻雀的生死。
但是,在呂太公看來,卻是恰恰相反。
呂太公那修長光滑的手指在袖子裡不停的掐動,也不知過了多久,呂太公有些頹廢無奈的嘆息之聲。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上前兩步,對著范進一躬到底。
「呂先生,本官手中的麻雀究竟是生,還是死呢?」
范進看著呂太公反常的舉動,下意識的追問道。
「生死皆在大人一念之間!」
「還請大人饒恕!」
呂太公並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眼神幽幽的看著范進。就在眾人感到詫異之色,呂太公竟然再次一躬到底,聲音肅穆的說道。
「呂先生可否給本官一個理由!為什麼要饒恕呢?」
范進好似被人說中了心事,他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但是臉色還是沒有任何的鬆動,聲音異常冷漠的說道。
「這!」
眾人聽著呂太公和范進好似啞謎的對話,不由的升起一頭霧水。
不過,好在,這個謎團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又有了新的謎團。
「大人!」
「大人即將當爺爺了,就算了為新生命集福,也不應妄動刀兵才是!」
呂太公抬頭看著面色冷清的范進,嘴角上翹,笑著說道。
「什麼!」
聽著呂太公的話語,范進下意識的抬起頭,滿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但到最後,他還是斬釘截鐵,聲音好似炸雷一般說道:
「這不可能!」
「本官赴任之時,家中並沒有女眷懷有身孕。再說本官一直和家中都有書信聯繫,家中添丁這樣大的喜事,本官怎麼可能不知道?」
「是啊!」
「家中添丁這樣的大事,大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其他人看范進說的篤定,不像是撒謊,眼睛中頓時也流露出狐疑之色。
「可惜!」
「可惜大人剛才的聲音太大,好似炸雷。。。」
「報信之人,在快到錢塘江,因為馬腿折斷,從馬上跌落下來,雖然沒有受到重傷,但卻是耽誤了時間!」
「按照呂某推斷,現在報信的人已經進入泗水縣境內,大約正午時分,就能抵達大堂!」
「呂某先提前恭喜大人,母子平安!」
呂太公被眾人狐疑的目光盯著,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反而異常篤定的說道。
「好!」
「本官就坐在這裡等上一個時辰,倘若午時報信的人沒有抵達大堂。。。」
「呂先生,可不要怪本官無情。」
「畢竟官法如爐。。。。」
范進看著呂太公滿臉篤定的樣子,心中不由的有幾分動搖。
最主要的是,如果真的家中添丁,對他,對范家來說,都是天大的喜事。
要知道,范進已經年近六十,尚未有長孫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