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通!
張凡瞳孔驟縮,眼中倒映出一個不斷放大的人形,正是在太古巨人巨掌餘波下被拋飛出去的戰皇叔通。也不知是叔通有意控制還是意外,他被拋出的方向,恰恰是張凡所在的地方。
在其身後一聲怒吼震動九天,隨即氣浪滾滾,瀰漫四野,便是以張凡的目力,亦無法穿透看得真切。
不過在此之前的一幕,卻不曾半點逃過他的眼睛。
張凡分明見得叔通在被餘波擦中拋飛之前,他的丹寶造化漩渦爆發出的沖天戰意與太古巨人反掌之力抗衡,竟是接住了其中至少六七層的力量。
要是僅止於此的話,叔通還是逃不過被壓成肉餅的結局,關鍵時刻他還是發揮出了身為從上古大破滅後一直存活至今的頂級強者風範。那戰意一擊,丹寶造化漩渦的抵抗,本就是一種逃命的手段。從頭到尾,叔通就沒有打算過跟天人始祖硬拼,尤其是在有張凡這個幫手之後,他更加不願意如此了。這般情況下,又一時逃之不得,他所用的辦法,便是借力了。
在天人始祖與叔通戰意對撞的瞬間,張凡才發現了叔通的這個打算,那反震過來的力量與其說是壓迫叔通,不如說是助了他一臂之力,送他遠去。所以別看戰皇叔通一副如破麻袋被拋飛的模樣,實質上受傷並不重,可說還是戲耍了天人始祖一把。這一點,張凡能看得明白,親自與其交手的天人始祖又如何弄不清楚?怒吼聲中滿是羞辱之意,便是為此。
堂堂天人始祖,太古巨人一族,甫一復生第一個攻擊的螻蟻就敢戲耍於他,以其太古強盛種族的驕傲,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驀然間,張凡神色大變,戰皇叔通那飛快靠近的身影已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了,全部心神皆是越過了叔通的身軀,投向了他身後的一片混沌處。
那裡,滾滾雲氣沸騰一般,洶湧波濤亦遜色三分狂暴,隨後「轟」的一聲,雲氣盡散,一個偉岸的身影躍入了張凡的眼帘。
數百丈之高,山峰般的身軀;敏十丈寬廣,城牆般的胸膛;毫毛似巨木,肌肉如岩石,呼吸勝風吼,咆哮恰驚雷……「太~古~巨~人~!」張凡的身子猛地一僵,好像天地化作囚籠,緊緊地將其束縛了一般。束縛他的不是天地,而是充斥天地的狂野氣息。山若擋我,我便拔山;河若攔我,我便涸河;地若阻我,我便陷地;天若壓我,我便破天!
單單如此狂野的氣息,端要破開瑤天,縱橫宇內的凶暴,就不愧太古強盛種族的赫赫威名。「轟~~」驚天巨響,風雨飄搖,這是太古巨人邁出的第一步。
小山般的大腳落足處,層層波紋隱現,空間似也為其踏破,更有無邊雲浪翻滾著向著四面八方咆哮而去。拔足而起,虛空中赫然一個巨大的腳印留存。
這腳印不是烙印在岩石jl,不是陷落於泥土中,而是在虛空憑藉著靈氣凝成,好像一今生命的烙印,昭顯其存在。「踏巨人腳印而受孕,懷胎三十月而不娩,時人以為妖孽,獨其母不忍其未生而霓門徙於河畔結廬而居,三年而產子,為長天聖皇!張凡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在典韶里曾經閱讀過的一段話。
言簡意賅,所說的無非是聖皇長天誕生的經過,後面跟著的他縱橫太古鴻蒙,為人族覓一生存機緣,以及其強悍無比,與妖神抗手的威能。後者,向來才是重中之重,前面所言便是張凡亦不深信,不過是隨意瀏覽而過。
然而在此時,真正見得太古巨人腳印之後,他的心中倒是產生了另外一個想法。「此事或許為真,亦未可知!」
張凡目視著那腳印漸漸在虛空中模糊,眼看著不出十息的功夫便會消散無蹤,心思卻是隨之發散了開來。「太古巨人的腳印,竟然是其力量凝結的一種方式,其中蘊涵無數玄妙,不下陣道繁雜,隱然溝通天地威能。」「造化之奇,當真是不可思議!」
張凡心中的驚嘆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到得此時他才明白,造化之神奇終究不能用常理來理解,或許那些神話傳說中踏足腳印而生還真未必沒有可能。
不過片刻功夫,漸漸在虛空中成形,漫天呼嘯的狂風,便將他從神遊物外中驚醒了過來。「砰硨砰~」
聲聲轟鳴,如同敲擊在夔牛戰鼓上一般,一個接著一個連綿不絕,每一聲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