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的想法,柳蔚不知道。
就是她知道,她也能心安理得的聽而受之。
不為其他,只因容棱既然自己作死,將鑰匙給她,她沒有不成全容棱的道理。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也。
柳蔚心滿意足,只覺得今個兒的天,都比往日的好,雲彩,也比往日的白。
她優哉游哉的窩到院子的葡萄架下頭去百~萬\小!說,明香惜香在旁邊伺候著。
柳蔚隨手摸了一塊糕點,嚼巴嚼巴,想著,又喝口杏茶,覺得滿嘴甜酸,滋味無窮。
就這麼混吃等死?的過了一日,晚間兒,容棱來了。
容棱來時,柳蔚正在指導已經做完功課的容矜東扎馬步,而小黎,則因為還未習完習題,正咬著筆頭,蹲坐在一邊絞盡腦汁。
看著小矜標標準準的馬步姿勢,容棱沒有做聲,只慢步走到小黎身邊。
小黎看到容叔叔來了,將手裡的功課遞過去,苦惱的問:「容叔叔,先生問治水論,可我想了許久,也不知有何可論,你說我該怎麼寫。」
天災**,洪水,大旱,向來是私塾先生最愛提出,考校學子的策題。
容棱想著最近一次洪水,朝廷的治理條目,便簡單的與小黎講解一番。
小黎聽得朦朦朧朧的,一個這麼大點兒的小孩,終究不太理解洪災的可怕,但他還是稀里糊塗的往課本上寫,他的字已經寫得很好了,很快,便寫了三行多,到了又不懂的地方,他又仰頭問容叔叔。
因此,小黎做功課做了一個時辰,容棱就指導了他一個時辰。
而另一邊,容矜東將每日的馬步時間練夠了,柳蔚也開始教他劍姿。
一文一武,一男一女,男的教兒子學文,女的教徒弟習武,明香兩次換茶進來,看到這副情景,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究竟怎麼不對,也就索性拋諸腦後了。
晚膳時辰這就到了,眼看王爺不打算走,明香便吩咐下人將膳食都擺在公子的屋。
小黎與小矜一個寫完了功課,一個練完了武術,也都懶得走了,索性都留下用膳。
難得四人一起用餐,膳間,倒是熱鬧。
等到用膳完畢,惜香領走了小黎與容矜東,打算服侍兩位小公子回去沐浴洗漱。
柳蔚也起身,可一起身,卻看房間裡那還在餐桌前的男人,一副動也不動的架勢,她又頓住了。
「時辰不早了,王爺明日還要早起,在下便不留了。」柳蔚直接下了逐客令。
但容棱沒走,他還坐在那兒,抬眸,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柳蔚。
柳蔚沒被他的眼神唬住,問道:「王爺還有何事?」
容棱沉默。
柳蔚自解了一番,道:「可是今晨馬車之事?王爺放心,在下吩咐下去了,明日早晨,您是有車坐的。」
容棱還是沉默。
柳蔚又道:「您的錢袋,明個兒一早,也有人給您送去,裡頭裝了三兩銀子,您進宮後不太花銀子,出宮後又直接回府,三兩銀子,約莫也是夠了的。」
容棱依舊沉默。
柳蔚也沉默了,她就看,容棱到底想幹什麼。
容棱到底嘆了口氣,而後,勻勻的道:「三日後,本王要啟程去往青州,柳司佐,可願同行?」
柳蔚眼睛一下亮了,隨即嘴角越扯越大,可心裡再開心,嘴上,她也端著:「既然王爺誠意邀請,柳某便卻之不恭了!」話落,立刻轉頭,喊道:「明香,替我收拾行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