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公主眼圈也紅了,她知道這個鐲子的意義,這是老人家對她的期待,老人家將她當做了自己人,將她當做了容黎未來的妻子。
文清公主吸了吸鼻子,握了握拳,說「外祖母,我會好好珍藏的。」
她喊出了外祖母這個稱呼。
紀夏秋一下笑開了「好孩子,好孩子。」
再是不舍,分別總要繼續。
時辰不早了,侍衛過來催促,紀夏秋這才背過身去,讓他們走吧。
這會兒文清公主也開始哭了,明明不是她的至親,但她眼淚就跟剎不住似的,一直往外冒。
倒是容黎這個親兒子,親外孫,雖然悵然,但一滴眼淚都沒流。
車隊行駛起來,走出去一刻鐘了,文清公主還在哭,不止哭,她還埋怨同車容黎「你怎麼一點都不傷心?」
容黎一言難盡的捧著她的臉,替她擦了擦花貓似的臉蛋,道「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文清公主一下崩潰了「可是你要去這麼久!」
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路途還那麼遙遠,那麼遙遠……」容黎將她摟著,有些無奈「可我還是會回來。」
文清公主不聽,把頭埋在他懷裡,一抽一抽的,哭得滿臉通紅,還打嗝,就不消停。
而另一邊,紀夏秋看到馬車真的走了,也抱住柳蔚開始嚎啕大哭。
柳蔚拍著母親的背,好說歹說,什麼話都說了,哭聲半點沒見停的。
母子二人分隔兩地,一人勸著一個,但大概是心有靈犀,竟同時長嘆口氣,神態語氣,如出一轍。
送母親回家後,柳蔚下午去了鎮格門。
容棱剛從審訊室出來,看到她來,隨口問「走了?」
柳蔚「恩」了聲,走過去,輕輕將他抱著。
容棱摟著她,問「怎麼了?」
柳蔚道「大概是娘哭得太傷心了,我被感染了,也開始想小黎了。」
容棱摸了摸她的後腦,安慰「不是說過兩年就回來嗎?」
又道「實在想,忙完這陣,我們也可以去仙燕國看看。」
「那還是算了。」
柳蔚翻臉比翻書還快,仰起頭道「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他有他自己的人生,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我們無須彼此捆綁,只要心裡還愛著對方就夠了。」
容棱「恩」了聲,看著她的眼睛,指尖拂了拂她的眼瞼。
柳蔚踮起腳尖,輕輕啄了下他的唇,道「我的餘生,只需與你捆綁,不離不棄,生死相隨,就夠了。」
容棱彎腰,回她一個吻,抵著她的唇邊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