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了句,「快點說實話,不然還讓你嘗嘗這種苦頭!」
我知道他倆一定誤會了,以為我很怕這種刑罰。我暫時把我爹的事拋在一邊,而且也把握著這次機會,跟他倆強調,憨獄警確實不是我殺的。
在這種刑罰下,我都沒有鬆口,這讓兩個警察似乎知道了什麼。他倆又一轉話題,問我如果我沒殺人,那當時都看到了什麼?
我這才明白,這倆警察自打我進來後就在誆我。
我又把我跟鐵驢怎麼運屍,路上遇到的詭異,已經在山頂上的突變都說了一遍,當然了,我還是把憨獄警和斷指獄警殺害小獄警的事隱瞞了。
這倆警察不再折磨我,反倒唰唰記著筆錄。在我說完後,他倆一起看著筆錄,也趁空整理一遍,就把帶槍獄警叫來,讓他先壓我回去。
這次夜審也算結束了。等回到牢房時,我發現鐵驢還沒回來,我猜測他也一定遇到跟我類似的處境了。
我不知道現在驢哥正遭受什麼樣的痛苦,我能做的,只是等待了。
我身子很乏,就在下鋪躺著,這樣過了大約一個多鐘頭,牢門外有動靜,伴隨著還有很多犯人的不滿嚷嚷和咒罵聲。
我本想起身去牢門口看看,卻又一合計,自己還是裝裝樣子比較好。
我又哼哼呀呀的,拿出一副受刑後的痛苦樣,另外只是微微抬頭,往門口留意著。
鐵驢比我想的還慘,他是被兩個獄警架回來的,耷拉個腦袋,整個人看著都處在一種半昏迷的狀態。
我一下子也明白了,為啥那些犯人都咒罵著,說白了,他們大佬被欺負了。
鐵驢床鋪本來在上面,但兩個獄警圖省事,尤其鐵驢這麼大塊頭,把他弄上鋪去,得費多少力氣?
他倆就把鐵驢丟到另一個下鋪上,轉身走了。
我等著,牢房門關閉後又過了一會兒,外面犯人們都不罵了後,我悄悄起身,向鐵驢那裡湊過去。
我看鐵驢緊閉著雙眼,急忙摸向他脖頸。
我想品一品,他脈搏怎麼樣了?強勁不強勁?但沒等我手伸過去呢,鐵驢一睜眼睛,還把我手抓住了。
我發現他手勁很大,這說明這爺們沒啥大礙。在我詫異目光下,鐵驢嗖的一下坐了起來,還稍微活動下身子。
他跟我念叨一句,「雕蟲小技,對我用刑,這點小刑罰還難不成我。」
我懂了,驢哥滑頭,也跟辦案警察和獄警面前裝樣子。
我又借著昏暗環境看他身上,他身上的獄服有好幾處都壞了,裂開一個個的口子,我也看不清是被鞭子抽的還是被撕扯出來的。
我心說鐵驢是能抗住,獄服卻熬不住,就穿這身衣服,明兒跟其他犯人見面,他這個當大佬的,也有種很掉價的感覺。
但掉不掉價的,想起來也是小事了,我又一轉思路,開口問他,「夜審都問了什麼了?」
鐵驢把他的遭遇說一遍,隨後我也把我這邊的情況講了講。
我真覺得我倆是兄弟,在這件事的處理態度上,竟然也都驚人的雷同。鐵驢對我處事過程很滿意,還拍著我說,「徒弟,你跟師父真是同流合污啊!」
我被鐵驢弄的一愣,其實我知道他讀書少,問題是,他要是咬不准詞意,就說點大白話得了,咋還亂用詞呢?
我趕緊糾正他,說我倆這叫不謀而合。
鐵驢一擺手,反倒讓我別咬文嚼字,體會他的精神就好了,他又安慰我,說我們還有三天就走了,這案子就算想對我們不利,這三天也出不了啥大事。
我了解辦案流程,也點頭贊同他的觀點。
之後我倆也沒啥聊得了,畢竟夜審只是一個插曲,快天亮了,我倆要補充一些睡眠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