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做什麼呢?算了,反正每一次見他都是奇奇怪怪的表現。
門能拉開,還能關上,關上之後,還能拉開,拉開之後還能走出去。
三次之後,高小六終於回到房間關上門,不是像他那樣被關起來,鬆口氣,看向七星。
七星一直平靜地看著他折騰,見他坐過來了,便回答:「我來看看你啊,聽說你被放回來了。」說著又一笑,「我們修內司消息也很靈通呢。」
原本也不會這麼靈通,但內侍們格外關注大理寺,好像說有個掌事太監犯事了,但還沒抓,但大理寺已經在清空牢房,「連傷害劉宴的那小子都被扔回去了」「都察司也把人提走了。」「可見是要抓很多人了!」之類的奇奇怪怪的話。
大理寺清空牢房要抓內侍?是因為這個嗎?他想多了,錯怪他爹了?高小六看著她,問:「你沒事吧?」
七星說:「我沒事啊,今日該我休息,交了牌子就出宮回來,來看看你。」端詳他的神情,問,「怎麼了?」
高小六神情凝重,雖然可能是誤會,但還是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我覺得劉宴把我放出來一定是有陰謀,比如,我父親賣給他你的消息。」
七星哦了聲,若有所思。
「這麼說來,今天我的確見到劉宴了。」她說,「難道,他是來抓我的?」
但,也沒抓啊。
而且她輕輕鬆鬆的出宮了,還順順利利見到高小六。
如果真是有什麼陰謀,她絕不會此刻坐在這裡聽高小六說「他爹賣了她」。
這不合理。
高小六也疑惑了:「莫非我錯怪了我爹?劉宴只是把我放出來,什麼都不要?」
那劉宴他瘋了吧?
此時此刻,深宅里的高財主,父子連心也正冒出一句「劉宴他瘋了吧?」
知客神情複雜,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消息確定告訴他了?」高財主問。
知客點頭:「我親自去的。」
高財主又問:「確定說了在修內司?」
為了做出不得已的姿態,並沒有直接點出七星的名字相貌,只給一個含湖的字眼。
修內司。
知客點點頭:「說了。」神情疑惑,莫非說這個太模湖了?劉宴不太明白?
不應該啊,劉宴那麼聰明,又很了解墨門,一提修內司,必然能想到匠工,劉宴還在白樓鎮圍守過,知道新掌門是個女子。
修內司,匠工,女子。
這身份不等於直接挑明了?
「而且我說的時候,那隨從說劉宴就在皇城。」知客說。
高財主想不明白了。
他為什麼不抓人?
需要布置?需要掩飾?但身為大理寺卿,直接讓修內司所有匠工都關起來,也沒人質疑他。
怎麼那七星不僅沒抓,還大搖大擺出了皇城,大搖大擺來探望高小六。
這太出乎意料了,以至於他都不能攔,必須讓高小六見她。
至於高小六一定會告訴七星這件事的猜測
高財主伸手按了按額頭。
「告訴就告訴吧,猜測就是猜測,沒有證據,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他現在顧不上這個七星怎麼想了。
他只想知道劉宴是怎麼想的!
劉宴的想法,以後他是不是就摸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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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川一直在忙,畢竟他現在也不再是霍蓮的牽馬侍從,尤其是都督有事的時候,他更不能鬆懈。
一直忙到天黑才奔回都察司,他都想好了,如果都督已經回了內宅,哪怕再惹婉婉小姐不高興,也要拉都督出來問一問——雖然不是那女人來了,但也算是跟那女人有關的事嘛。
還好,都督的廳堂里亮著燈,都督還坐在書桌前。
「都督,都督。」朱川衝進去,一疊聲問,「劉宴是去抓她的嗎?但我聽守衛說她回去了,劉宴請你去做什麼了?商議一起抓她嗎?」
霍蓮說:「沒有,劉宴請我去,說,讓我把人犯都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