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禮,神情坦然無懼。
劉宴看著眼前的少女,忽問:「你叫什麼?」
這突然的問話讓室內的人都愣了下,旋即又警惕,問掌門的名字,是真要上告嗎?
七星倒沒有什麼警惕,只略有些不解,劉宴不是知道她的名字嗎?
「七星。」她說。
劉宴看著她,說:「也是九針啊。」
七星神情一怔,要說什麼,又似乎一時不知說什麼,劉宴已經笑了笑,轉過身。
叫什麼其實也不重要,當初也沒必要費盡心思想起個好名字。
令有綱紀,始於一,終於九。
就算這個女兒不叫九針,亦是行九針之道。
或者說,承繼了她的道,凝結了她的精華,她的志氣在世間傳承不滅。
魏東家看著劉宴走了出去,再看七星沒有阻攔,也沒有再說話,一向冷靜的臉上似乎有些失神。
怎麼了?
劉宴剛才也沒說什麼啊,只說了一句也是九針。
九針是什麼?
暗語嗎?
「七星小姐。」他喚了聲。
隨著這一聲喚,那女子的眼神凝聚,恢復了先前,對魏東家說:「劉大人這邊無須再擔心。」
說罷低頭拿起印章蓋在桌桉上的紙上,這是一枚墨結,其中有七星二字。
她將紙遞給魏東家。
「掌門之令,請傳告天下同門。」
魏東家搖著輪車站直,雙手接過高聲應是。
七星看向陳十:「陳堂主,北境墨門離散,舊庫可還在?」
陳十高聲:「人不在了,庫依舊在,北境長城圖紙齊備,靜待墨工。」
七星再看向孟溪長:「請告之所有墨俠,護送各地墨工赴北境。」
孟溪長抱拳應聲是。
七星再看向一個小廝,這是高小六派來的。
「告訴小六,開財庫,傾盡北地。」
那小廝俯身高聲:「公子謹遵掌門之令!」
陸掌柜在一旁看著,他沒有見過當年那位掌門是怎麼發號施令的,那時候墨門盛時,各地都有繁華的墨門之所,掌門所在之處,無數隨眾涌涌,不像現在這般簡陋密室,身邊只有寥寥幾人。
但他絲毫不覺得難過,眼前宛如廢墟上新出的嫩芽,雖然看起來單薄,但總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墨門根更深葉更茂。
但青雉有些難過。
夜色降臨,她認真地給小姐收拾行李。
那麼久沒見,小姐突然歸來的歡喜還沒散去,小姐就又要離開了,而且還不帶她。
青雉的手一頓,看向一旁坐著看圖紙的七星。
「小姐。」她喚道,「就讓我跟你去北境,讓花鈴和陸掌柜留下看店吧。」
在掌門令傳開之前,魏東家已經調動人手,親自帶西堂的工匠們赴北境,其中還有花鈴。
青雉和陸掌柜則留在京城看店。
「花鈴她不會刺繡啊。」七星說,「而且玲瓏坊可以說是你親自看著建成的,你留在這裡能把店鋪經營的很好。」
說到這裡招招手,青雉忙走過來。
七星拉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一直有疑惑,認為這個店只是用來落腳,不為賺錢。」
青雉點點頭,是,一直以來小姐的所作所為怎麼看都並不是真要開店,但小姐又一直很看重這個店,哪怕在都察司關著,都要讓那個跑腿的來過問生意。
「我開這個店不為賺錢,是為了當手藝人。」七星說,低頭看與青雉相握的手,「我做的事是我要做的事,而她要做的,只是個手藝人。」
青雉聽得湖塗,但又沒有太驚訝,先前小姐也曾這樣言辭混亂,口中我和她不分,就像一個人變成兩個人。
「我的手藝多巧,青雉最清楚了。」七星抬起頭看著青雉說。
青雉重重點頭,是,在陸家的時候她就知道,離開陸家之後,她更知道,小姐的手做出了多少神奇事。
七星握了握她的手:「所以你是最知道小姐的人
六十九 她之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