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著果然拽馬拉車,弟子依偎在師父身邊,忍不住想說把工具留下,師父搖頭制止。
「只要人在就行,咱們這些手藝人行走江湖,江湖人也都給個面子,只劫財不劫命。」他低聲說,「不要惹怒他們,到了那邊,要什麼工具都有。」
說罷還對著山賊們道謝「多謝好漢們饒命。」
弟子也跟著喊。
但這一次顯然有些運氣不好,一個山賊忽地看向他們。
「咱們的窩棚壞了總是漏雨。」他說,「這傢伙是個木匠,讓他們給咱們修棚子去。」
聽到這句話師父和弟子臉色一白,人被抓上山,生死難料,也沒那麼容易離開,糟了!
「好漢,我們手藝不行啊。」師父顫聲喊。
同時將弟子向後推,示意他先逃。
山賊們笑起來。
「手藝好不好的無所謂。」
「就當人力用了。」
伴著說話幾人揮動著刀劍圍過來,被師父推在身後的弟子卻沒有跑,而是勐地站出來,將師父向後一推。
「當人力用,我年輕,我有力氣。」他喊道,「師父你快跑——」
師父猝不及防踉蹌向後退去,再看弟子已經沖向那幾個山賊。
傻兒啊!
師父視線模湖,似乎看到傻徒弟血濺當場。
一道寒光閃過,血在火把照耀下綻放在黑夜中。
但不是那個瘦小的徒弟,而是舉起柴刀的一個山賊。
山賊的手還握著柴刀,臉上神情一半猙獰一半恐懼,然後噗通栽倒在地。
其他的山賊一怔,怪叫聲一頓,下意識向後看去,見路上一道寒光從夜色里殺了出來。
「什麼人!」
「少廢話!」
「他過來了!」
「快殺了他!」
伴著山賊們的叫喊,兵器撞擊,師父站在路邊,看著刀光宛如銀龍飛舞,劃破了黑暗,也割斷了山賊們的生機。
伴著一聲慘叫,最後一個向山上逃去的山賊撲倒在山石上不動了。
夜空宛如響起銀龍一聲鳴叫,下一刻銀光一閃,落入一個男人手中,火把照耀下,那是一把銀色彎刀,刀背上又有稜角起伏,舞動間宛如銀龍。
那男人回過身,看著這邊呆呆的師徒兩人。
「可是往北境去?」他問。
師父還未答話,弟子跳起來。
「你是墨俠!」他興奮地說。
銀龍刀男人頷首:「奉掌門令,護送墨工前往北境。」
弟子歡喜不已,連聲喊太好了。
師父也走過來,對這位俠客一禮道謝,再瞪了弟子一眼:「快去收拾車馬,此地不宜久留。」
雖然死的是山賊,被官府查問起來,他們墨者身份也是麻煩。
銀龍刀男人說:「無妨,這裡有我善後。」
正將馬套車的弟子一愣:「俠士,你不與我們一同走?」
不是說護送嗎?
銀龍刀男人一笑:「你們儘管放心去,前方還有墨俠沿途相護,我守在這邊,以防再有墨工經過遇到賊眾。」
原來如此,弟子又是歡喜又是激動,一路上都有墨俠看護,他們行路可真是再無擔憂。
「師父師父你快點趕車。」他催促。
師父將他推進上車,自己也跳上來,一手揚鞭,一手對那墨俠揮手告別:「多謝俠士。」
墨俠抱著銀龍刀亦是一禮:「此去珍重!」
車前懸掛的走馬燈轉動,馬車疾馳向前,眨眼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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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籠罩都察司,都察司的燈火又逼退夜色,宛如燃著炙白的火。
朱川站在廊下,看著披著夜色走過來的女子身影。
「真是不像話。」他轉頭看一旁,一旁角落裡有隱匿的人影,「雖然你們一向都把人放進來,但如今是連稟告都不稟告了?」
人影探出身,似是尷尬一笑:「那個,不是說,回去拿點東西,拿了再回來,也理所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