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七弦琴極為相配。」
「與你的琴很相配?」巫婆婆好奇心被勾動了。
「嗯。」石磯心裡琢磨著忘情咒,沒有要深談的意思。
巫婆婆眼珠一轉,問道:「石磯道友,老身會的東西很多,道友為何不要那些威力強大的神通,擾亂天機的秘術,殺人無形的妖法,卻要學這小道咒文。」
「咒文很適合我。」石磯回道。
「道友可能詳細說說?」巫婆婆追問。
石磯回神,她一翻手取出了青思長琴。
『叮!』她輕輕撥了一下琴弦,石磯看著青思笑的極為柔和,「婆婆大概不知道,這琴是我親手所制,它是我無數心血的凝聚,也是我唯一的琴,我撫琴三百年,誦咒三百載,撫琴誦咒,誦咒撫琴,這就是我的修行。」
「在我心裡,琴和咒其實很像。」
巫婆婆疑惑的看著石磯,琴與咒很像?她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琴為心聲,動於情,發於心,出於手,應於琴,感人心,動人情,琴情為心情,琴聲為心聲……」
「咒為心音,動於念,發於心,出於口,應天心,順地心,動天地法則,咒為心音,撼天動地……」
「琴以人心動人心,咒以道心動天心,琴音發於手,咒言發於口,無論是手還是口都是發於心,我以琴為主,咒為輔,天地皆入我手,同應我心……」
「叮……叮叮……」
青衣微笑著撥動了琴弦,她心中的喜悅從指尖緩緩流出,她微笑著口吐真言,從王母咒到太清咒,從太清咒到巫咒,從巫咒到忘情咒,再到蓮花咒、聚水咒,百花咒……諸般小咒……
巫婆婆怔怔的看著頭頂三花身披祥光紫氣的女子,金蓮在她坐下升起,鮮花在她身邊盛開,她無思無覺的撫琴,順應本心誦咒,一切自然而然,天空風雨雷電相應,腳下大地咚咚應聲。
琴音帶著金色咒文、紫色真文,上達天聽,琴音帶著黑色咒文入地,大地回應。
天心方丈。
人心方寸。
地心方圓。
琴為心聲。
咒為心音。
以心應心。
我心歸真。
石磯念罷睜眼一笑,對天稽首,對地稽首,對巫婆婆稽首,「今日石磯明道,鑄就道心,天地人共見之。」
「恭喜道友明悟己心,鑄就道心,入大巫心境。」
「托婆婆福了。」
巫婆婆笑著搖了搖頭,一人有一人的機緣,不過是福禍相依罷了。
「老身冒昧問一句,道友鑄就的是何種道心?」
石磯淡淡一笑,道:「太初之心。」
「何為太初之心?」巫婆婆神情凝重的稽首一禮,她好像見證了一種新的道心誕生了。
石磯淡淡一笑,道:「太上之心容天地眾生,太初之心動天地眾生而初心不改。」石磯又福至心靈的一指長琴:「今日我明道,我之道為琴道音道,你當為我道器,青思柔軟無以載道,改名『太初』,從今日起,你就叫太初長琴。」
「叮叮叮叮叮叮叮」
七弦同震,玄光大盛。
「嗡……」
血氣滾滾,一寸血針凶神惡煞的沖向了太初長琴,它要毀琴,它才該是護道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