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便見一金光閃閃、略顯發福的多寶踏雲而來,他不斷甩著衣袖,走的也是『肆意妄為』,絲毫跟威嚴扯不上邊。
想想之前的恩怨,楊戩心底還是多少有些發虛的。
「見過師伯。」
不管如何,楊戩還是以道門之禮相待。
多寶擺擺手,似乎並不是來找楊戩晦氣的,「免禮吧,我現在這德行,怕是難做你師伯嘍。」
「師伯不過是遵老君之令而為罷了,」楊戩笑著說了句,「不知師伯何以來尋我?」
「啊……只是剛做完事,不知該做點什麼,」多寶笑道,「看你這化身在這邊,就想著找你聊聊天。」
楊戩道:「師伯為何不去尋財神爺他們?」
「天庭不便去,金鰲島也不便去,唉……」
多寶看看自己身上這鎏金的衣袍,嘆道:「雖然得了不少好處,但卻沒了逍遙身,也不知這到底是好處還是壞處。」
「師伯不如隨我去灌江口喝杯水酒?」
「走走,」多寶倒是不嫌棄,拉著楊戩就往灌江口去,讓楊戩一陣哭笑不得。
感情,這位昔日的截教首徒,只是在化佛之後不知道該幹什麼,直接來找他喝酒了。
仔細想想,多寶化佛後的身份確實尷尬異常;他去道門明顯已不合適,這金光繚繞的,道門同輩、晚輩怕是都不待見。
他去靈山更是坐冷板凳,佛教上上下下此時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
天庭也是不願去的,多寶應該是不想見在天庭混日子的趙公明等人;而金鰲島他也無顏回去了,化佛雖非多寶本願,卻已是背離了道門。
「唉……大師伯害苦我也!」
兩杯水酒下肚,多寶仰頭長嘆,正當楊戩想要安慰多寶時,卻聽多寶口中道:「原本我是自由身,那些毀了太素的混蛋殺過來時,我說走就走,多方便?現在一化佛,整個把我拴在天道上了,對方只要攻破洪荒,順著天道印記,我躲哪都不好使啊!」
楊戩頓時無言以對。
怎麼說,多寶師伯高瞻遠矚,思慮之深遠,讓他著實欽佩。
道門三教的首徒橫向對比,也就廣成子師伯還正常點,多寶和玄都兩位……
不好說,不好說啊。
「師伯玩笑了,」楊戩道,「洪荒天地乃洪荒生靈寄身之所,咱們自當要奮勇殺敵,將那些強敵拒之門外。」
「拒之門外?莫開玩笑了,」多寶把頭搖成撥浪鼓,然後瞥了楊戩一眼,「你應當已去過玄都城,看著那一堆聖人墳還能說出這種話,我是不知該怎麼對你表達欽佩了,師侄啊。」
楊戩訕笑了聲,他何止看到了那些墳頭,還……
多寶在封神後一直被老子囚禁,這才剛放出來,自然不知楊戩在玄都城做了點什麼。
楊戩也不多解釋,只是道:「其實咱們未必沒有贏的機會,天無絕人之路,必將有一線生機。」
「一線生機?」多寶道人嗤的一笑,「天道之中已經沒了道祖的氣息,顯然是三位老師已經將道祖誅除;師侄你難道還不知?那道祖,實為盤古神之敵派來的奸細啊!」
楊戩頗以為然的點點頭,饒有興趣的在多寶道人口中,將自己早就知道的諸多事又言說了一遍。
多寶說的唾沫橫飛,但話語之中多是消極,對未來的大戰完全不看好。
「我看啊,咱們根本不用打,直接選幾個大千世界扔去混沌海其他邊角,盼著他們能躲過這一劫算了。」
楊戩總算聽明白了,多寶並非隨意說說,是真的對洪荒不看好,言語中充滿了消極悲觀。
典型的『末劫逃跑主義』。
「師伯,」楊戩也不去多提這些,只是道,「接下來師伯如何打算?」
「找個地方睡一覺,舒舒服服的等那些敵人現身吧,」多寶道人看著自己像是鍍了金粉的大手,「還能做什麼?被大師伯拴在了洪荒,想逃都不知道該逃哪去……唉……」
「也不一定會輸,」楊戩如此道了句,剛要和多寶道人解釋什麼,卻感覺自己在混沌海的本體處有些動靜。
楊戩頓時來了精神,立刻道了句:「師伯先喝著,酒不夠了會有人來送,我混沌海中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