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木蘭甩了他白眼,燒飯去了,沒發現異樣。
人逢喜事精神爽。丁文一夜未合眼未顯睏倦,反而神采奕奕,更覺得體內流轉一抹生氣,似有用不盡的力量。看到羅元哈喇睡相,生起捉弄的念頭。
「泡泡,小黑跑進屋了。」
「啊呀!」羅元從宿醉的沉睡中驚醒,撲通一聲摔到地上。
小黑,他的夢魘在哪兒?看到丁文指著自己哈哈大笑,明白再一次受騙了。
桑木蘭進到弄堂中,見倆人一大清早都不安生,「別鬧啦,你們倆人加起來都快半百之數了。快去洗涮吧,吃完早飯就去找你大舅。」自己轉身去梳洗。
宿醉後,喝一碗清淡的米粥解口,的確是愜意的事。一頓心滿意足的早餐後,丁文帶著倆人來到隔壁的桑春家,因為他對那個大池塘知根知底,不必再到現在看看水文、環境等。
丁文有四個舅舅,聽外婆說,生男的按春夏秋冬取名,女的按梅蘭竹菊。這個姥爺太有先見之明,四季被他家全占著,四君子還占了兩個名額。大舅桑春是桑家塢的支書兼村長,估計是鎮裡獨一份,一干就是十多年。
在這十多年裡,村里經濟狀況好的住戶已經搬離筆架島,到鎮上或縣城買房;剩下的人口、戶數只有原來的三成,大約就是近百戶人家。丁母常叨著勸桑春,「在這個貧困村里,人都快搬光了,到時別成了光杆司令。」
就是光杆司令,咱也干到底。大舅就是這份犟勁!任何人都扭不過他。
推開了桑春家院子的門,丁文大喊:「大舅,我來啦!」
「唷,小文,啥時候來的呀?」大舅媽從廚房鑽出頭來,熱情招呼道,「你大舅到村里去了。」
「舅媽,我到村里找他。走嘍!」丁文揮了下手,轉身即走。
「小文,中午你們三個過來吃飯哈,家裡準備著。」大舅媽衝著他喊。
「不啦,大嬸。文子他就交給我好了,你們忙著呢。」桑木蘭應道。
海島的清晨,籠起淡淡的薄霧,如將樹、老屋、青山披上一層輕紗。道邊樹上幾隻早起的鳥兒在歡快鳴叫,風中偶爾傳來黃牛的吼聲,海島上的村民一向早起耕作,因為隔了海,沒有象樣的耕種機械,所以還在使用黃牛耕田。
走在鄉間小道,丁文碰上熟悉的人或簡單打個招呼、或問今年收成如何,總少不了遇上客套的,發出午飯的邀請,他都客氣謝絕。惹得羅元在倆人身後嘀咕:怎不分開邀請,排到晚上或明天之類的,這樣我們也省去燒飯洗碗的麻煩。
人家那是客套話!在桑家塢真正有誠意邀客的,一是直接拉回家裡,二是邀請後會再次邀請,人家才會去配些菜餚。畢竟,這裡的物資流通不甚方便。
到了村委找到桑春,見他正忙著。丁文自是直接說明來意,桑春感到意外,沉默地抽了幾口煙,不是很樂意,「小文,這事還得經過你媽同意才行。」
「舅,您不知道她有多煩人,不過,我還真是經過她同意的。不信的話,您儘管打電話給她問問。」丁文心想這個村子現在沒電手機沒信號,還真是暫與時代脫節的地方。但它也有好處,沒有那無處不在的鈴音,這事一簽下協議,再弄個賠償金什麼的,就是母親反對也於事無補,嘿嘿,丁文竊喜中。
「你也知道他煩啊,」桑春沒好氣地說,「她若同意,協議你自個先擬好,我去和大伙兒支個聲。」
「成!我就先占用您的辦公室。」丁文毫無客氣地坐到舊木桌旁,開始起草承包協議。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這個大池塘確實不適合養魚的。魚苗一放入池塘,也不知躲到哪兒去了,我親眼看著許多承包的人血本無歸,其中一人心狠投入氰化鉀,魚是收了幾十擔,但水流到菜地里,差點毒死人了。從此,村里不再把大池塘承包出去,因為關係到村里灌溉,決不允許將水放干和放毒。」桑春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交代說。
從小就聽外婆說,這個大池塘象老天送給桑家塢的禮物,從沒見到水乾涸過,也不見水溢出。丁文現在想想,這池塘確實有些怪異,難道真如大舅所說的那樣,不適合養魚?丁文頓下筆思索著。
桑春以為他猶豫了,似乎專為增加說服力,說得有根有據,「水質現在不知怎麼樣?前
第四章奇異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