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養養金魚可以怡情,若成了專業商人,那可是魚玩人,還不得應付象沈教授那樣的狂熱者?生活就沒了寧靜,「這事以後再說,有我爸成了鐵桿魚友中的一員就行,免得我媽天天嘮叨個沒完。」
羅元的泡泡眼黯然失色,他惋惜地看著丁文直搖頭。
「文,你別跟泡泡學,他是有魚性沒人性的傢伙。在他眼裡人不如魚,以後找條美人魚當老婆算了。」桑木蘭狠狠地瞅了羅元一眼。
「唉......知音難求啦。」羅元大聲感嘆。
「去你的,還伯牙和鍾子期高山流水呢。還要不要吃海鴨子燉湯呢!」
「吃!化悲憤為食量,還吃來個實在。」
海鴨子特有的腥臊味用生薑片、蒜頭和老酒一起燜燉,開鍋的時候再撒些蔥花。野生的海鳥不比家禽那麼肥膩,骨比肉多,更多的精華在於湯,雖說秋收冬藏,但喝下了一碗,仍餘味不絕。
這樣的湯,羅元喝了兩大碗,他把林雪芹的那份給占去了。
「丁學哥,要不明天再讓某一隻海鴨子心臟病突發吧。」游彩霞意猶未足道。
「還有?那好啊,明天繼續繼續。這樣的野味可不常有,我決定多留下幾天。」羅元邊吃著,嘴裡含糊邊說道,他又撈出一隻鴨翅膀,旁若無人地啃著,不顧嘴邊油漬四溢。
林雪芹悄悄地扒著飯,狠狠瞪他一眼。吃吃吃,怎地不肥死你這個豬頭。
桌面當然不僅這份湯,還有一份魚片湯。自從養起魚,家裡伙食幾乎餐餐都有魚肉,網場裡的魚不是被海鳥吃了,而是不少已落入丁文的腹中。
沈清對這幫年輕的胡鬧一直漠不作聲,他匆匆吃完飯後,躲到一旁落個輕閒。
丁文對此只能無奈了,吃完飯後,將臥室讓給了羅元,自己說去小木屋湊合住著,主要因為羅元的鼾聲雷動,比過山洞的列車車輪聲還響。而桑木蘭將家裡的鋪蓋帶到校舍中,和林雪芹、游彩霞住在一塊,說是喜歡熱鬧。
小木屋外。橢圓的月亮靜靜灑落清輝,將池塘周圍的一切鍍上一層銀色,讓村子那邊透出的燈光如螢光,看似那麼遙遠、縹緲。在海島,風總是比較大些,已將荷花吹攏到池塘的一個角落,讓池面空出一大塊水面,將月亮倒映在微波皺摺池水中,碎碎銀光。
秋蟲零落的低鳴,在呼呼的風聲和樹葉嘩嘩聲中隱約飄蕩,還有那......校舍不時傳來游彩霞誇張的歡笑聲,還那從村子偶爾的犬吠聲。
山幽夜靜,月照柳間。丁文坐在網場的池岸邊,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對於觀賞魚這塊,他一直懷有心病,但今日聽到羅元所說,不免有重操舊業的想法。洪荒湖水給了他信心,有了好的水源,還得好的魚種,他將兩條丹鳳帶入洪荒空間裡,隨便找了個小塘養起,還順便餵了那塘夏花鰱魚苗,泡個澡就回到現實世界中。
池塘岸邊,踩草聲雖碎,但那混和著沐浴露的清香隨風飄來,丁文不用刻意轉頭便猜出是誰來了,那是桑木蘭特有的香味。有了白天那陣子的親密,桑木蘭似乎少了隔閡,象一隻溫馴的小貓依在他身旁坐下。
「文,我想和媽說,咱們不用這麼快訂婚,不想你太勉強了。」桑木蘭輕聲呵語,比秋蟲的聲音還輕。
「藍子......你瞧這個桑家塢,一切總那麼美。我知道你心中永遠有個缺憾,就是那所小學。前幾天聽大舅說,村里桑二虎背著兒子趕著到鎮裡上學,趟海灘時因海潮沒退盡,差點父子倆被水流拉走了。我想等我們有了這個經濟能力,就在桑家塢建個希望小學吧,還由你當校長。」
聽到如夢似囈的言語、還有那專重的神情......讓桑木蘭情不自禁地將頭埋入他懷中,當幸福化作淚滴時,心已被融化。自從辭去了桑家塢小學老師的職位,桑木蘭覺得自己缺失了什麼似的,只好用整日的忙碌去填補。
「文,若這輩子註定只能做兄弟,我就向老天祈求下輩子做三生三世的夫妻。」
「傻瓜,咱們不是已經在承包合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要五十年都在一塊兒麼?」丁文輕撫著她那散落的青絲,輕聲道,「我想從明天起,叫泡泡留心收集優良的觀賞魚品種,以我養水的技術該會養出好的觀賞魚來。」
丁文說這番話,此時的心境已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