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神情少有地嚴峻。
為何天災會與連在一起?天災無法迴避,但往往把災難的程度擴大,其中包括某個決策者僥倖的心裡。丁文掃過那些忙碌的人們,又重複了那八個字的命令。
章守志一見沒得商量,無奈地古怪一笑,接連撥打幾個電話,就說面通知立即停工,所有人一律撤回新村避風。
所有人有序地撤離工地,阿曾打趣說,這趟回家可以好好休息一天。老章頭呸一聲,說阿曾烏鴉嘴。回到新建的場部大樓里,部分人仍不願回新村,虞翠ā和老章頭更說沒事兒,瞧這雨下得大,颱風肯定不會來臨。這倒是老經驗,颱風帶來的暴雨、大暴雨說明颱風中心不會在這地方,反而晴天白日更是假象。
暴雨傾盆,雨絲又急又密,仿佛傾刻間要把天的水全倒下來。
丁文眯起眼看外面的i茫雨幕,神情並未絲毫放鬆。他不管這些老經驗,天災若能準確預測到,那已經不再可怕,凡事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因此仍勸這部分人離開場部大樓,並叫來了車,強行裝走他們。
回到新村時正好遇楊曉一行,楊曉聽說養殖場已停工,而且丁文把所有人員勸回新村,直夸丁文警覺性高、防範意識強。其實這次颱風來得比往年早,氣象學家推斷這是全球氣候變暖引起的,而且這次颱風若湊巧與天文大á匯到一塊,那將是一場大災難。
楊曉一行人,來去匆匆,又得趕往其他村莊。
丁文並不把楊曉的誇獎放在心,有時幸福也是一種簡單的事兒,幸福便是你我二人還在。於是鄭重jiā代老章頭,在橙色預警沒有解除之前不得擅自恢復施工。老章頭嗯嗯啊啊隨口答應,儼然仍舊抱以輕心,丁文只好瞪去一眼,最後去往孵化基地。
若是颱風真地正面登陸來襲,怕這些塑料溫棚肯定禁受不住。鑽進溫棚內,耳邊響著密密麻麻、緊而不歇的雨打棚頂聲,若急雨打芭蕉葉,呼呼響作一片。
一池的ā鰻苗因受驚嚇而在角落躲成一團,致使這個池角的鰻苗密度大大提高,丁文只好加快池內大水循環的速度,以防水裡氧氣不足。
從這個溫棚探到那個溫棚,外套被雨點沾濕了。
由於魚苗個體成長不少,各自放歸池裡。事實除了ā鰻苗出售外,鱘魚、刀魚、白鰭豚、江豚等魚苗都不允出售,畢竟法律規定需得子二代才行,更兼葉老他們不會去違規犯法,但丁文對這些魚苗的關心程度不比ā鰻苗低。
串過幾個溫棚,一一巡看,有時碰到個別研究員,便吩咐他給池水加快水循環。出了溫棚後,開始巡看整個孵化基地,發覺這兒排水十分順暢,無憂積水溢入溫棚之憂,才回到孵化基地1號樓內。
葉老他們此時正閒暇,一見丁文開口笑說,老頭子們剛歇下一口氣便讓小子逮個正著。葉老正與年後剛來的汝南、瞿印正等三位老專家起功夫茶,邊jiā流著各自領域的課題進展,這會兒丁文在場,仍繼續剛才的話題。
汝南有意向來分學院執教,只為方便來孵化基地繼續研究課題;而瞿印正二人還在猶豫,自然擔心草根企業後勁不足,當丁文的面說得含蓄。
其實他們倆來不來無所謂,孵化基地的人工孵化成功與其說研究員們努力結果,不如說是洪荒石的神奇效果,丁文可以理解瞿印正二人的想法,來這一趟只為強調,颱風即將來臨儘量不要讓人員外出。
坐了片刻便走,離開孵化基地時,大雨正瓢潑,望了下天空,撐開傘還是走進雨幕中。
丁文心裡有點煩燥,經過一年多建設,新的桑家塢正欣欣向榮,不能因為一場風暴而讓心血白費。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場天災會降臨桑家塢,丁文不禁自嘲一笑,也許在乎時更怕失去。
在én口碰到藍子,她撐著一把紅傘,雨點也打濕了外套,丁文拉住她的手,一併往回走。
「不在好好在家呆著,出來做甚?」
「媽叫我來喊你回去。」
丁文知道這不是母親的主意,母親即使再擔心也不會讓藍子冒雨前來,不再多說什麼,只緊了緊拉住藍子的手。
雨夾著大風,把稍不留神的藍子手中雨傘吹走,丁文連忙把自己的傘遮了過去,自己卻讓雨淋個透。藍子咬了咬un,推開雨傘,說一起淋,咱們快點回去。